而且,只要过了这段西临河道的路段,他们便可辗转进入福建路,休养生息,或重新招纳兵卒,陈营义军便再难奈何得了他们,反而会陷入恐慌之中。
不管从何种角度分析,南下都是最佳的选择。
不多时,渐渐响起营地之中兵卒的脚步声,密集如雨,魏十三抬起头,也看到了大营之中有火把穿梭晃动,兵卒来回奔走,但更似在收拾物资,准备撤军之事,而非集中兵力与敌死战。
赵若楠在听完手下的汇报之后,知晓了对方的声势浩大,恐怕是已经厌烦了这种僵持局面,想要一决胜负了,她也还算当机立断,下令全军南撤。
“兄弟,你们这是要走了么?”魏十三起身来到看守他的一名兵卒身边询问。
这些兵卒多数都是由匪转官,对他不敢有什么好气,更不好表现得与对方关系过于密切,直言呵斥道:“与你何干,快退回去,若不然,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侧方被集中看守的宋青等人,在见到这种情况之后,也是顿时陷入议论之中,引来看守之人一阵喝叫与警告,如此两方算是对了一个暗号。
“告诉你家将军,南下撤军可以沿途设伏,若是真到了逼不得已要与敌军交战之时,可利用骑兵的优势,绕行攻击敌军中军之处,他们所有的指挥者都在那一处,而且在进攻或撤退之时,防守会异常的薄弱。”
兵卒鼓起勇气,颇有几分狐假虎威之势:“哼,大胆匪寇,我军中之事,自有将军与众位大人定夺,如何由得你在此一派胡言,若再不退回去,我可要动手了。”
“忠言逆耳,信不信由你吧,我要去睡觉了,逃跑的时候记得带上我。”魏十三也不强求,索性回到石滩上躺平,等待跟着对方一起撤退。
兵卒接着骂了魏十三几句,却又见他皮不痛肉不痒的模样,心中更是生气,想了想对方之前说过的话,心生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将这些话报告上去。
还未走出多远距离,那兵卒便迎面遇上了要往囚禁俘虏之地走去的韦东林,后者认出他是负责看出他是赵若楠的亲兵,厉声问道:“不对俘虏严加看守,这个时候还想去做什么?”
兵卒平白无故被按个罪名在头上,心急如焚解释:“韦将军明察,末将不过是听到了那匪寇头目说的一些话,正要去告知赵将军。”
“那匪寇说了什么话你说与我听就好了,如有必要,我自会转禀赵将军。”韦东林语气依然强势。
“这”
那兵卒虽然着急,但也并未完全忘记赵若楠交代的事情随时想本将军汇报匪寇的动作,只是对她一个人,身为亲兵,他自然不好违抗赵若楠的命令,可身为士卒韦东林他也是得罪不得,一时间陷入两难。
韦东林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我正是奉了赵将军的命令,来交代关于这帮匪寇的押运事宜的,赵将军正在处理前线撤军的相关事宜,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与我说好了。”兵卒只能将事情一一告知。
“那个匪寇头目会如此好心?他与赵将军是什么关系?”韦东林暗下嘟囔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