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商量无果下,善良的大奎选择了接受非工伤的结果,不让媳妇和儿子,再去找李胜利要证明。
可事情并没有结束,李胜利已经10岁的儿子很气愤,趁着大奎两口子没注意,偷偷去了亲爹的病房。
抱着卷毛儿子的小寡妇,没拦住跟小牛犊似的男孩,李胜利愕然看着冲到病床前的亲儿子。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亲爹,男孩只说了一句话:“是我亲爹,就别当缩头乌龟!”
李胜利笑了,看着日渐疏远,却一脸正气的儿子,很欣慰,做出了最后决定。
“我证明!”
“你要害死我们娘俩啊!”
小寡妇冲过来,捂住李胜利的嘴,“我证明!”李胜利拼命挣脱,喊出了这一世,最后一句话。
李胜利就这么走了,“我证明”,这句话,从10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没人信,生活欺骗了这个失去至亲的小男孩!
什么都没有改变,大奎还是非工伤,不仅如此,还多了个,逼死自己好兄长,达到工伤鉴定的骂名。
小寡妇是最终受益者,既领了抚恤金,还转了正,一个月后,家里多了个卷毛男人。
大奎一家变卖了所有家当,加上多年的积蓄,仍旧还不上单位垫付的医疗费。
无奈之下,两口子带着孩子出来赚钱,一屁股饥荒,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大奎讲完了,眼前的两辆自行车也都修好了,铁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胡子哥哥。
“哈哈哈,讲完了心里还挺痛快,铁老弟,看看,是他不?”
顺着大奎的视线看过去,董小川佝偻着身子,顶着北风往这边骑,还是带着面具,钢花四溅。
“他很帅,很有才华,曾经获得过青歌赛优秀歌手奖,他叫董小川,是我大妹妹的未婚夫。”
铁军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也许他为董小川不甘,好好的一个帅小伙,怎么就沦落到街头乞讨卖唱了呢?
“他一来我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过去听了一次,心堵挺慌,留下5毛钱,再也不敢去听了。”
铁军没说话,静静看着由远及近的董小川,大奎从脚下的布口袋里,扯出一个孙悟空的面具。
“努,我儿子的,戴上,他认不出!”
“不用了,太显眼,我有这个。”
铁军多少还是做了些准备,从兜里拿出大墨镜,戴到脸上,然后,外衣翻穿,让自己落魄了一些。
“呵呵,还别说,有点破衣喽嗖的劲了。”
离百十来米,董小川下了自行车,面具下的眼睛向前看了很久,最终,慢慢推着车子走了过来。
“他知道你找他?”
“不确定,昨晚,他在一家舞厅唱歌,我赶巧在那,感觉是他,唱完一首去找他,他已经走了。”
“难怪呢,要不他不会观察半天才过来。”
街头摆摊这几年,大奎也学会了没事坐着观察来往行人,董小川的异常他当然有感觉。
12点了,董小川迟到了半个小时,铁军敢肯定,他一定是昨晚没睡好。
远处的董小川准备干活了,石墩子上坐好,脚下的破礼帽里压了块石头,吉他抱好,调好音儿。
“呵呵,该鞠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