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军收回目光，回忆起大学里掠大看小的训练，专挑小东西记，大物件在余光里自动存储。

狐9拿过来一个环形冰袋，带松紧，脱下铁军的军勾和袜子，使劲勒住，外面裹上大衣。

铁军不敢分心，随着凉意袭来，痛楚减轻了不少。

换了别人，这些东西不太好记，太分心，太影响心智，因为是人兽都有的夫妻生活。

铁军这方面天生淡泊，只头十几秒心跳加速，很快就坦然记录了起来。

即便这样，半面墙还没记好，时间到了，转圈降下大绒幕帘。

“回忆两分钟！”

狐9柔声说道。

铁军闭眼，那些驴马猪狗画面再现，很是恶心，心里骂了教官一通。

耳边有沙沙声，好像传送带的声音，多少又分散了点铁军的注意力。

“给，三分钟，速度要快！”

铁军手里多了一个红外线钢笔。

幕帘再次升起，铁军已经从下到上开始标注并按确定，狐9赞赏的看了眼铁军。

这回头顶中央的吊屏开始出现数字，铁军不受干扰的不停按下按钮。

三分钟后，屏幕上出现43。

“蠢货，XX也不能让你记在大脑嘛，怎么不去死！”

环绕立体声是个尖尖的女人声，骂完，屋里恢复平静。

“靠，她骂我！”

“嘻嘻，她谁都骂，不错，是蠢货，没骂你混蛋，来，先喝杯牛奶，恢复下体力，啥都别想，静静脑子！”

狐9端过来一杯牛奶，铁军看看狐9圆润的小脸，不知道该怎样感谢。

“别想那么多，我说过了，你成绩优异，我有假期和奖金。”

铁军笑笑，接过牛奶，边喝边再次回忆那些漏过的变化。

狐9默默的站在铁军面前，5分钟后，铁军快睡着了，狐9说话了。

“来，你自己按，如果上帝开恩，你会选中你们国家的记忆，那样，你可能就能过关了。”

狐9指了指铁军手里的笔，然后指了指屏幕，画面出现，翻滚的很快，铁军很快掌握了规律，提前量选图。

“哈哈，抗日，哦耶！”

画面定格，苏版抗日题材，铁军像孩子一样叫了一声，狐9却叹了口气。

屏幕暗淡，幕帘再次下落，铁军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些白记了，心中郁闷无比。

“忘掉刚才那些记忆！”

“唉，真难！”

铁军叹口气，再次闭上眼睛。

第二次，铁军崩溃了，才得了33分，这次骂的更难听。

“别灰心，你受到了历史的干扰，情绪过于激动！”

狐9蹲在铁军面前，边说边往冰袋里塞了些薄片。

“我第一次测试，是列宁格勒保卫战，我三个祖父和两个祖母都牺牲了。

战争进行了三年，到最后，一个人一天只能领150克的锯末、纤维、化工粉末做出来的面包。

我大祖父出去找粮食，被敌人抓住吃了，骨头扔到战场上，我看到了他的腿骨，下面写着他的名字。

三个祖父和祖母埋在同一个墓地，那个墓地很大很大，足足50万为国捐躯者。

最后，我们胜利了，顽强的守住了英雄城，而且，我亲祖母奇迹般的幸存了下来，现在还活着，在列宁格勒。

那次，我得了3分，完全哭傻了，它骂我低能、白痴，你看，你比我强多了。

所以，你要记住，你接受的是最残酷的特训，看看你自己的编号，他永远属于你，会是你一生的荣誉。

大训毕业，你就是英雄，克格勃，呵呵呵，在你面前就是婴儿！”

狐9平淡的语气，好像在讲着别人，铁军从来不服人，可今天，他被狐9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