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父王的钟爱之物。”
只听声音,也知道,来人是刘子衿。
我转过身去,“都说青梅在北国是养不活的,不知王爷是怎么做到的?”
刘子衿笑道,“这倒要问问父王了,这二株青梅,在府中长了许多年了。自我晓事起,它们就在那儿了。”
这青梅正值花期,花开得繁茂,尤其在这郁郁葱葱的后院,显得尤为清美。我点头道,“难怪长得这样好。”
“娘娘可也在种青梅?”
他问得猝不及防,我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轻轻点了头。
他笑道,“娘娘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惹人艳羡。”
他的话很轻,像是随口说出来的,可我晓得不是。
他娶的是侧妃,按礼数,是不能穿红衣的,可皇上恩典,就准了他一身红衣。见惯了他青衣,他一身红衣,倒让我晃了神。
若不是刘朝宗和皇后,想来,我要嫁的人该是他的。他与我同岁,从小在一起长大,也该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却至今都没有正妻。我不是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可我只能辜负。
我笑道,“还未恭祝世子,娶得贤妻。”
他的眼眸向下垂着,嘴唇微微一颤,道,“多谢娘娘。”
这样的场面难免伤感,我别开脸道,“吉时快到了,还不快去迎你的新人。”
他抬眼望了我一眼,我不敢细看他的眸子,只听他轻声道,“今日你能来,就够了。”
够了?什么够了?
他不再看我,转身向人潮涌动处走去。
我方抬头看他,看着他越走越远。
回到席间时,刘朝宗早就入座了,“去哪儿了?”
我对他笑道,“原来贤王府的后院养了两株青梅,长得可好了。”
他抿了口酒,“那你可得向贤王讨教一二了,好歹别让孤那园子废了。”
你的园子?那可是我的心血。我点头道,“竟是不知,贤王对青梅会情有独钟。”
“他在南梁做质子时有个心上人。”刘朝宗低声附在我耳边道。
贤王生母出生低,而他也正因此生来就不受他父亲待见,养了三四年就被送到南梁去了,名为加深两国情谊,但实际上就是质子。十年后才回来。因而身上也多得是南方人的雅致。
只是,他在南梁有心上人这样的事刘朝宗都晓得?我讶异之际,也觉着甚是好奇,他知道就知道了,竟还愿意说给我听。
青梅青梅,我低声念着,“他的心上人,可是梅姑?”
刘朝宗没有再看我,“是谁,都与越儿扯不上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