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昭台殿后,我带着身子大病了一场,这自然是病给刘朝宗看的。我也可称病不见他,好好思索我们之间的事。
我一直都做不到嘴上说的完全信他,有时的他,让我相思托付,有时的他,却让我害怕,让我无所适从。
他也在忌惮,忌惮现如今的我。那天他就是在警告我对吗?我的态度,到底还是惹恼了他。
“你似乎是忘了四年前的事给你的教训。”
“你似乎也越发无所忌惮,我这昭台殿,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冬易抬抬眼,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我要去哪儿,没人拦得住。”
我没有看他,“你又来做什么?”
“听说,你不好,我就来了。”
这句话莫名说到了我的心里,我抚着小腹,心下怅然,“多谢。”
“你可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自然不是。”我望着越来越大的肚子,“我有孩子,我要为他考虑。可至于……他,我很无奈。”
他瞥了一眼我的肚子,“原以为,四年前的教训,够你吃一辈子。可你为了他,还是要忘了。”
“我不会忘。我只是,把它埋到了心里,我有林家,有使命,容不得我念一辈子。”
他想着什么,良久,又道,“你可,想过离开?”
“去哪儿?”
他摇头,冰冷的眸子永远这样空空的,什么也装不下,“宫中日子不易,你好自珍重。”
我苦笑道,“你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别离。”
“许是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要走?“你要去哪儿?”
他望着窗外,摇头道,“能去哪儿?不日都会回来的。”
我的“病”好之后,常喜在涟鸢池边的亭子里坐着,初夏时偶有几株莲花开了,可到底是凤毛麟角,不足为赏。
这日我才到亭子,却发现亭子里立了个身影,青衫玉冠,楚楚而立。去年我回宫时,与他第一次相见,便是在此处。
“好巧,世子也在。”
他浅笑道,“上次的事情,还未来得及向娘娘道谢。”
“无妨。”我欠你的,太多了。
“听闻娘娘前些时日病了?如今身子可还好?”
“好多了,这不,都能下地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