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来到大厅,只见这军营大厅里金碧辉煌、灯火通明、一片喧闹。
耳朵里听得是人声的鼎沸、悠扬的乐曲鼻子里闻得是飘荡的菜香、酒气眼睛里看得是舞裙翻滚、女色飘飘
声色犬马、穷奢极欲!
第二天,使团返程回尼鲁帝都,一列车队一路向西。
“格兰特阁下,您可算醒了。”格兰特一睁眼就看到宽额马休关切地问自己。
格兰特莞尔,他靠在车厢靠背上,手微拉窗帘,一道强劲的阳光晒到他的脸上:“现在几时了?”
“下午一时。刚才车队停下用餐,阁下都没觉察吗?”
“没有一直在睡,去蓝岛的几天都没有睡好,昨天晚上又一阵喧闹。”
格兰特喝了些牛奶,食物一下肚,他备感轻盈又觉得浑身是劲儿了。
他抬眼看了看对面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阿里克斯,回想起昨天晚宴时,这位赢了钱的军长又被马休灌酒报复的事儿。格兰特皱了皱眉,阿里克斯杀人不眨眼的底细只有他知道,他不希望马休这些不知深浅的文官跟这个凶手走得太近。
“马休主簿,你昨天给阿里克斯军长灌酒灌得太凶残了,他都倒地不醒人事了您还往他嘴里灌。”一旁边的西奥多面露猥琐,嘿嘿干笑。
马休有些尴尬:“阁下说的是,昨天阁下告诉在下阿里克斯军长斗牌耍诈,在下气不过,才在晚宴上如此。”
格兰特摇头道:“马休主簿,我要劝劝您!文武性情有别,你这么对阿里克斯我怕你会引火上身,而且还容易造成庭官与武官不合,或者让外人看使团的笑话,生出事非来对您不利,我说的直,请你不要见怪。”
“多谢阁下。”马休闻言神情一凛,深以为然。
阳刚之人诱以壮志,阴柔之人诱以至诚,格兰特刚才面无表情地抛出了一套飞钳话术,收效甚佳。
格兰特顿首,他突然想起昨日晚宴之上有女人哭喊,于是问道:“马休主簿,昨日我不胜酒力退席稍早,我恍然间听到有女人哭喊之声,这是?”
马休愤懑道:“阁下不要提了,这简直是帝国的耻辱!牙省军部有两名军官为了争抢一名女子发生了争斗,听说那女子是省书院学生,被军部以陪酒之名抓来,那两名军官为了争她都拔出剑来,但他们不敢决斗,还逼问女孩跟谁走,当听到那女孩子哭喊着说谁也不跟时,两人竟然、竟然”
马休声音有一点颤:“这两个懦夫竟然用剑刺死了她哼,杀人军官的名字我都记下来了,回帝都后我会向长老院刑诉二人!”
“哦?杀人者处理了吗?”格兰特问道。
“当场就被抓走,晚宴不欢而散!”马休答。
“抓什么?今天早上就放出来了,出发时我在军营里看到的。”那西奥多推了推眼镜,在旁边插话。
“你说什么!”马休的音量一下就提高了,他猛地用拳头“咣”地一声狠捶了一下坐板。
“我昨天在军营内院住的,黎明时我看到那两个军官换装后被人偷偷地放出来了,应该是家里用上钱了。”
“呜”
马休双手按在膝盖上,嘴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他眼睛瞪得溜圆半天不眨,凸额上涌出几根青筋。
西奥多见状没敢再搭话。
然而,马休平静后转脸看向西奥多:“西奥多阁下,您昨日夜宴时便在角落与省书院女学生畅聊,今早没回住处而在军部内院宿寝,看来你艳福不浅呢。”
言罢马休便双手环抱向后一靠,不再理会西奥多。
格兰特不断解释的西奥多,心道,这位马休再怎么也是王族,看得出西奥多有点怕了,他要真是借酒了女学生的话,那很可能一并被马休推到长老院问责。
想到这,格兰特眯眼看了看西奥多,不由心生鄙夷:“嗜欲深者,天机浅呐”
格兰特忍不住说上一句,之后继续假寐不再言语。
车队几日里走走停停没什么大事,无外乎是白天走官道,晚上在大城镇停宿。
这支代表帝国最高权势最重任务的队伍,天天晚饭后歌舞升平,每天都在上演把人玩物化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