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格兰特儒雅一笑:“亚伦主簿?”
“咦?你怎么知道?”大胖子本想卖个关子承个人情,没想到格兰特张嘴就道出要害。
“大人有所不知,那亚伦主簿原本就与我等不合,他凭着资历老总以监副自居,对我们颐指气使、挥来喝去。别人一旦在业务上稍有超越他便想尽办法打压!后来我做了监副,他怨气更盛,总想方设法给我找些莫须有的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胡乱给我安插罪名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为了和气没跟他撕破面皮而已。”格兰特摇头晃脑道。
“哦?那他说你在上报异相之前那个晚上,操作过的观星仪就指向了客星方向,连刻度也符合那客星轨迹,说你是明知异变瞒而不报,第二天强抢轮值抢头功,这又是什么原因?”
格兰特苦笑了一下,马上把心中腹稿说辞抛出:
“大人可了解观星仪?天空无外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大方向,我第一天轮值完,随手一放观星仪,这就有八分之一的机率和客星方向相对应!
后来我还了解到,那些所谓的证人其实都是亚伦的人,他们说观星仪刻度符合符合客星轨迹?这都是编出来的!那客星属于疾行星,一日能进三十六星码,两天就是五六十个星码,而观星仪刻度只有三百六十度,也就是说随手一放就极可能涵盖那客星的位置!用一个偶然去证实我藏了私心,您说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还有,说我抢功,那我如果第一天就发现了异相,我理应直接去上报国王啊,那才叫抢头功吧?我何苦再换个轮值然后再上报国王?这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嘛?啊!太可笑了,我换轮值,是为了串出连续的假期好带家人出去郊游,为什么这些再正常的事儿,就都成了我的罪证?荒唐啊!!!”
格兰特巧舌如簧、口绽金莲、思维敏捷、言辞缜密,又扔出一大套专业术语,把大胖子听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是这样这个亚伦,竟敢跑到我这里来告歪状!”昆廷气得一拍桌子,大肚子一颠。
“呵,署正大人,别说是我了,您再想想前任监正艾伯特,圣喻刚刚宣他挪用财物、违反国律,降为监副。您想想,不就是小玩了几把牌嘛?这些个芝麻小事儿国王怎么就知道了呢?还不是有人捅上去的?那么,谁是这个危险的举报疯子?把我的老师艾伯特和我都当成了攻击目标?哪个量窄之人这么无聊去收集这种证据?又是谁干了十几年觉得亏,觉得早该升一下官了?这不就是清扫障碍嘛?”
听到挪用财物、违反国律时,昆廷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屁股,听到署内有一个举报疯子专门收集别人的违纪证据时,昆廷气得又一拍桌子,他怒道:“亚伦?”
“大人,格兰特不想在背后论人是非,但现在钦天监是亚伦在管财务”
昆廷也眯起了眼,鼻子里重重地“嗯”了一声。
“监部财权本应该由监副来拿,以前钦天监监副空缺,这才由资历最老的亚伦来拿财权。现在钦天监干部重新调整,我打算把他的财权拿掉,艾伯特因财务案件东窗事发,虽为监副却也不适合执掌财权。所以,如果您有合适人选,请您告之于我。”格兰特飞快地道。
“不必了,没什么人选,你的钦天监你来定,不过千万不要再出现财务问题了。”大胖子朗声道。
正合我意!
格兰特心中暗爽,言语之间自己不但躲了鹰勾鼻的暗箭,还反手给了他致命一击,同时拿到了财权,可谓一石三鸟!
“多谢大人,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
“去吧,格兰特,常上我这里来聊天,你是新兴起的年轻官员的代表啊,小时不敬老了要命,我得多跟你们这些小子靠拢啊,哈哈哈。”昆廷朗笑,肚子一颤一颤的。
“怎会,昆廷大人您就是我的伯乐,是我的老师,格兰特永远听您差派!”
就这样,一场各有用心的谈话在愉快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