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伸出左手,叮当两声,两枚黄烂烂的金币落在吧台上。
这是金币!!!
在民间普通的开销只用银币或铜币就够了,买个馒头也就一个铜币,下餐馆也就一两个银币,只有大宗交易才会涉及到金币。
这家伙出手就两个金币?只要杯橙汁?
可两枚金币就摆在桌上,侍者盯着,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流浪者一根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做了个嘘声的示意,又扬了扬手示意侍者快收起来,侍者忙不迭收起金币,把手里的大木杯递给了流浪者。
流浪者没摘下帽兜儿,他轻轻将嘴上的布条拉了拉,饥渴地扬起脖子,将杯里的果汁倒入嘴里。
酒馆侍者呆呆地看着流浪者,咽了口唾沫,悄悄蹭出了吧台。
吧台上有个大盘子,里面放了些糖果和花生,那是免费给客人的小吃,流浪者看了看那盘子,伸出大手抓了两把,塞进袖子。
“朋友,稀客啊!”
“是啊,交个朋友吧,你从哪儿来。”
“兄弟我们牌局少个人,来玩玩吧,放心我们玩的不大。”
流浪者闻声转过身来,他看到身后是几个当地的流氓,他们面貌猥琐不怀好意地围都会自己,在他们后面站着酒馆的老板和刚才的侍者。
流浪者好像有些疑惑,他望着众人,一言不发。
“喂,我们跟你说话哪!”
“你妈的,装傻是不是?”
几个人往上一拥,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你说是玩笑就是玩笑,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其它桌上的客人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并不在意,仍在喝着笑着。
“你箱子里装的什么?”见流浪者不答话,几个人开始直奔主题。
虽然流浪者全身都被僧袍罩着,布条儿缠着,但此时,他眼睛里透出两道精光,这让围着他的流氓不寒而立。
噔噔噔。
流浪者扭身就走,他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唉!兄弟别走哇,我们跟你说话呐!”
“给老子站那!”
前面的挡住了流浪者,后面的开始拽他背的箱子。流浪者用手臂一抡,抡倒了前面的人。
“妈呀我的鼻子!”
“啊!你还敢打人?还有王法吗?”
“妈的,兄弟们教训这哑巴!”
不必再遮掩了,流氓们纷纷上前抢箱子,他们和流浪者扭打在一起。
募地,一只手把流浪者脸上的布条拽了下来。
一张蓝脸?!
流浪者面前离着最近的几个人一齐惊呼,僵立在原地。
异族的外貌早在坊间传来了,这个家伙,是个异族??
“蓝岛人!”
终于有人喊了出来,酒馆慢慢地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边。
后面拽箱子的松开了手,前面挡着的惊恐地让开了路,流浪者开始走向门口,一边走,他一边把帽兜放到背后,又把蒙脸的布条拉到脖子。酒馆里的人静静地看着他,有两桌客人是雇佣兵,他们的手马上放在武器上。
这是一个半地下的小酒馆儿,要出去得走几级台阶。
一阶。
两阶。
流浪者站定在门口,他没有开门走出去,转过身后,他把门堵住了,所有客人都站了起来,有叮叮当当的拿武器的声音,有呼呼嗬嗬懦夫们向后退的声音。
突然间,堵着门的蓝岛人表情骤变,他猛地张大嘴巴,发出炸雷般的一声巨响。
“都!该!死!!!”
这声断喝的音量大到惊人,那根本不是人能发出来的,蓝岛人暴喝后,无数层的回声源源不断地环绕于小小的酒吧,良久不绝。
所有尼鲁人的心,都在乱颤!
这是个偏僻的小镇,街上没有多少人,人们未曾注意到,这间小酒馆的木门偶尔会咣咣作响。
突然,几只带血的手从门里抢着伸出来,但一瞬间就被拽了回去。
不多时,木门不再有异响,平静了。
门缝底下,也开始有血缓缓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