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休注意到,黑大汉在用手帕擦着手,是女人用的那种细丝白手帕,擦完后,白手帕变得通红。
“唉唉唉,我们怎么办事,你就不要管了,”阿里克斯冲着张嘴要喝斥的马休扬手道,“你也不用进去了,肯定是在地下室,而且一定有埋伏!说不好还有弩箭射过来,您就在一楼等我们吧!”
言罢,阿里克斯带着二、三十个亲卫兵,跟着黑大汉指示的方向走了。
马休摇头轻叹,和金衣庭使官还有长老们呆在主堡一楼那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大厅的走廊上挂着历代城堡主人的画像,尽头那最后一幅画上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满头雪发,气度不凡。
“高德,你这一派终于要倒台了!”马休眯眼看着画像。
嗡,嗡,嗡!
几道弩弦绷弹的声音从昏暗的转角射过来,射在了前排亲卫兵的巨盾上,有的弩箭被弹飞并发出了吱扭的牙碜声,有的射穿了前排亲卫兵的腿,两个亲卫兵马上发出惨叫。
“妈的,他们没弩了,给我冲,弄死他们!”阿里克斯高叫一声。
高德城堡的地下室里回廊复杂,阿里克斯他们刚下来就遭到了伏击,所向披靡的亲卫兵们愤怒异常──这些瓮中捉鳖竟然拿弩射他们?活的不耐烦了?
在巨盾的掩护下,众亲卫兵呼喊着冲向地下室的前面。转角后就看到几名高德家的内卫,他们正跪在地上用绞弦器填装弩箭,但上弦没那么快,看到敌人冲到面前,他们只得在惊恐中抽出军剑想要肉搏,但他们不是亲卫兵的对手,瞬间就被击溃并杀死。
阿里克斯跟在亲卫兵后面,众人来到地下室的一块空地,火把映出一扇大门,那门巨大,足有一层楼高,看来它后面的大厅非同小可的大厅。
门前站着一名异常高大粗壮的军兵,全副武装,手持盾牌。
“谁敢上前受死?”瓮声瓮气的叫嚣从粗壮军兵的头盔里传了出来。
“装什么?上去几个,弄死他!”阿里克斯命令。
立刻就有三、五个想抢功的家伙攥着军剑凑了上去,双方马上展开战斗。那守着门的粗壮军兵一手持盾,一手持三头链枷,那巨大链枷球有碗大,上面的铁齿足有人手指头长!链枷球被舞得虎虎生风,缠到亲卫兵的军剑就顺势一拽,军剑就被甩飞;如果是砸到了亲卫兵身上,哪怕亲卫兵们都穿着链子甲,也都被砸成了骨折!
不多时,那几名亲卫兵都中招,伤处血肉模糊,他们口吐鲜血在地上佝偻着,挣扎着,不多时就咽了气。
咣!咣!咣!守门的粗壮军兵旗开得胜,兴奋地用链枷击打着厚盾,给自己助威。
“还有谁!?”粗壮军兵嗷嗷叫着。
“唬……”阿里克斯在人群里喘着粗气,似乎对眼前档住门的粗壮军兵非常不屑,正待再组织人进攻杀死粗壮军兵,只听身后方向有几人跑来,阿里克斯回头一看,原来是马休带着那几名检察组的成员也来到了地下室。
“你们怎么回来了?没看到这儿正打仗吗?”
“我们听到地下室里有打斗的叫喊声就跑下来了,我怕你们伤了高德的性命!阿里克斯阁下,高德一定要活的!”马休气喘吁吁,“怎么了?还有他的部队堵着这门口不让过?”马休踮脚,透过人墙看到那名堵着门的粗壮军兵。
“应该是最后一个,是个死忠党,我们能搞定!”
马休看到地下那几名亲卫兵的尸体,就是一惊,他挤出人群怒道:“这名军兵!你保着的高德已经被长老院批捕,被王庭列为要犯,被帝国捉拿,你还敢包庇罪臣,为虎作伥,打死官兵?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呜地一声闷响,链枷直接轮了过来。
阿里克斯手急眼快,一把就把马休拽了回来:“你不要命了?那高德干了几十年了,再没有几个真给他卖命的那他真是白干了!劝什么?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