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发之后的第三天。
帝都某处,海顿府邸,门口。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眼镜飞上了天,华纳被打得原地转了三圈儿,他捂着肿起来的脸,傻傻地看着面前的军兵。
“妈的,你们想死嘛?都说了海顿是贪官,家产查封,任何人不得入内,你们非要硬闹不成!?”军兵喝道,再看海顿的府邸里面,全是军兵,已将海顿家团团围住,许多房间都贴了封条。
一个女孩儿捡起被打掉的眼镜,重新带在华纳脸上,她抱着被打的华纳,仗着自己是女性假装强硬道:“刚才你们把我们赶出来,我们仓促之间什么也没拿,财产都在宅子里面,现在身上分文皆无,我们住在哪里?我们怎么活?军长大人,”女孩儿又软了下来,央求道:“求您了,让我们进去取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吧……不然的话我们被赶到大街上,我们真的活不了了。”
“活不活是你们的事!快滚!”军兵做势要踢。
“爱尔丽斯!”华纳赶紧用身体护住了她。
纠缠之际,几个流里流气的军兵走了过来,调戏道:“这小娘们儿长得不错,要进去是吧?来,找个地方让我们爽爽,就让你们进去!”
“对对对!胸还挺大!”
“哇哈哈哈……”
众军兵哄然大笑,笑声中夹带着肆无忌惮,这些军兵边笑边围了上来,有几个胆大的开始对爱尔丽斯动手动脚,甚至还在她的胸前用力地拧了几下,惊得爱尔丽斯锐叫着哭了出来。
“爱尔丽斯!!!”华纳用手格挡着那些流氓军兵的咸猪手,一边护着爱尔丽斯一边抱着抢出来的一箱行李,二人连滚带爬仓皇地逃出圈外,期间还被那些军兵打了几个耳光,踢了几脚。
终于,那些军兵不再追了,他们继续站在海顿家门口走来走去,这里已经实行了军管。
几天前,海顿被人带走,之后再也没回来。
两天前,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一家人正在团团乱转胡思乱想着将发生什么事时,王庭的金衣庭使官带来了一道长长的王谕,王谕上说:海顿贪赃枉法、违犯国律,现已被正式拘押、听候发落,家中直系亲属一律抓入牢中并审,旁系亲属和家仆一律遣散,府邸接受军管,财产直接充公!
同时,金衣庭使官还念了一份名单,把海顿家庭中为官者的官职全部革除,官员一律直降为平民,王庭将通知各监部署部将这些人直接除名儿,名单上,赫然就有华纳的名字。
没想道,祸不单行,海顿倒台,华纳被免官,今天竟直接来了一队军兵查封了房子,华纳和爱尔丽斯的钱财都没时间拿出来,看来也要被当成海顿的罪脏充公了。
华纳痴痴地看着远处那熟悉的府邸大门:军兵们一趟趟将财物装车拉走,零星还有家仆被从门里扔出来。
“幸好,你只是远房的侄女,不然你也出不来了。”抱着心爱的女人,华纳觉得后背好冷。
“啊!!!呜呜呜……”爱尔丽斯终于肆无忌惮地哭开了,“华纳,我,我们该去哪?”
“……亲爱的,我也不知道。”华纳迷茫地答了一句,之后也掉下眼泪。
二人在街上抱头痛哭。
尼鲁历372年4月1日,一个晴朗的日子。
咚,咚,咚。
在巨大城墙上,那座最高耸的城堡的圈梯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鸽笼前,一名军兵把手中的鸽子食扔回盆里,他回头冲着圈梯喊道:“谁来了?”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张阴冷的脸露了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黑发后梳,青胡茬,身材魁梧。
“布里奇斯大人!!?”军兵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赶紧迎了上去。
今天,布里奇斯竟然出奇地没再借酒消愁,反而出现在鸽室里。现在的他,表情比以前又多了一份阴冷,似乎更不平易近人了。
“发信,用单传的军鸽。”布里奇斯拿出一个小铁环,红豆大小。
“是。”军兵接过铁环,抓出一只特殊的军鸽,把铁环装在鸽子脚上,顺着窗口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