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畿确实名声不显,但若周元福知道灭吴功臣杜预是他孙子,必然惊掉下巴。杜预与蔡贞姬的儿子羊祜是灭吴的两大功臣,若说三国乱世终结于此两人之手也不为过。
“那此事确实有些棘手了,她堂哥杜畿现在是汉中郡丞,原本无足轻重。但目前汉中太守还没到任,此人在主持汉中事务。若不是有他在米仓道口布置了岗哨,这南郑早就被张鲁偷袭得了去。”
田丰皱眉说道。
“张鲁?作乱的人不是张修么?”周元福好奇问道。
“这张修派张鲁为将,而且张鲁此人十分有本事,除了本部兵马竟然借来了三千蛮兵。若不是杜畿守城有方,这南郑早就陷落了。现在两边相持了有几日了。”
周元福暗自腹诽,心道自己还是来这个时代太早了,群雄未起,什么杜鸡,什么张修,这些名字对自己都很陌生。
“元福,你有什么打算啊?现在天下大赦,朝廷以后也不会追捕你了。你现在也有了世家身份,又靠上了郡丞这棵大树。当然跟你们周家这棵参天巨树比起来,这杜畿顶多就算一棵树苗。甭管怎样吧,你现在的选择更多了。”
田丰说的时候丝毫没有喜悦之情,倒是颇为失落。
周元福没有急着表态,只是玩味的说道:“那田伯父帮我分析一下,我到底有何路可走啊?我怎么觉得步履维艰,无路可走啊。”
“既然你自己不愿意说,那我就帮你说。你现在手下有七千虎贲之师,若是算上阎忠的谋划,你至少有四万兵将。当然这些人现在为兵为匪就在你一念之间。你现在可走之路有三条。”
“愿闻其详。”
“这一条路乃光明大路,帮杜畿剿匪,稳定汉中。这样杜畿也可以向朝廷举荐于你,朝中自有你的亲戚故旧帮你说话,谋一个实缺是没什么问题的。这样一步步往上升,凭借你的能力再加上家族的助力,以后公侯有望。正所谓娇妻美妾在怀,功名利禄全有,怎样动心么?”
田丰笑眯眯的看向周元福,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答案。
“这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路啊,田伯父再说说其他路。”
周元福却风轻云淡地说道。
“第二条路就费一些力气,帮助杜畿剿匪,再趁机与张修、张鲁联络。大家可以做一出戏,这样既保全汉中又保全张鲁,然后么再与张修张鲁暗通款曲,他们占巴郡你占汉中。表面上你是大汉的臣子,实际上掌握这汉中的兵权,进可徐图益州,退可与张修结盟自保。只是此条路就颇费心机,要坎坷一些了。”田丰说道。
“还有其他路么?”周元福依然不动声色。
“这第三条路,那就继续做反贼。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趁张鲁与杜畿打的不可开交之际,以救援杜畿为名趁机取南郑,南郑若下则汉中可得,以此为基业。联络阎忠那里的三万兵马,掌握益州,伺机而动!这也是原来的谋划。”
田丰说完又目光灼灼的看向周元福,“你选哪一条呢?”
周元福摘下那个小木片递给田丰,“田伯父看看这个。”
“惜哉贤将,父子代辱。”田丰轻声吟诵道,“看来陈年往事你也知道了,但是你可明白这几个字的含义?”
周元福点头。
“唉,这周勃与周亚夫可谓是大汉股肱之臣,父子两代助刘安汉,从古至今未闻父子两代有如此成就的。可惜两代人都受如此屈辱,确实是让人……不过此事都过去三百余年了,还有必要耿耿于怀么?”
“周仓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