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和钱双双拜堂,连她这半个媒人都没去喝杯喜酒,当时她还觉得钱双双怪不懂事的。
后来,和钱双双有了往来之后,才知道方南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和钱双双拜的堂,为了怕方南闹,亲事随便办办都没请人。
卖身契的事一落实,钱双双收了银子自然不会帮方南说话。
家里侍君和别人鬼混,怎么也比主夫出墙要好听的多。
果然再过几天,又有人传出消息,说钱家那个小夫君原来是她家买来的侍君。
钱双双虽然是卖包子的,但是却是良民,怎么可能娶一个贱籍的人做主夫呢?
除非他们以后的孩子也想做贱民。
再有人问起,钱老爹就笑眯眯的说:“本想着他老实本分,就花些钱去官府给他脱籍的,原先给他留脸,这事一直没说。”
这样一来,大家真的骂的只是方南了。
他在钱家的待遇就跟主夫一样,钱家都准备把他从贱籍里捞出来了,偏偏自甘堕落,勾搭有钱人家的妇人。
可怜的方南还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已经被骂的不成样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可怜。
赵家很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每天早上,他就要早早的起来把赵家打扫一通。
这么大的一个赵家,居然连一个奴才丫鬟都没有,所有地方都得他一个人打扫。
方南向赵新语抱怨过,为什么他们家没有专门打扫伺候的仆人。
赵新语却不耐烦的说:“不就让你打扫个房子吗?扫个房子还要专门请个仆人啊。”
方南委屈又难过的想,他并不是只打扫房子啊。
打扫完之后,他要准备早饭。
赵新语夫妇对吃的挑剔的很,早上要喝粥要配五六碟小菜,有热菜有酸菜,还要有包子、油条做配食,赵新语还喜欢喝李记的豆腐花,方南也得大老远的给她买回来。
等他们早饭用完之后,他得洗一家人的衣服,然后去后院菜地照顾那些菜。
弄完这些之后,方南还要去买菜,赵家人不多,吃得菜倒也不多。
不过那三四个主菜,都要烧得极其精细,主料配料要一大堆。方南做出来的菜经常被赵夫君当面倒掉,然后赵夫君直接去隔壁街醉仙楼点菜送来吃。
方南每次吃饭都不能上桌,只能端着碗远远的站在一旁吃。
到了下午,方南还要劈柴织布,伺候赵夫君休息,等到赵夫君起来之后,就陪着赵夫君一起绣花,给他端茶递水。
干了两天之后,方南终于受不了了,他质问赵新语道:“我这样和下人有什么区别。”
“你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奴才啊。”赵夫君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南,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方南气呼呼的瞪着赵夫君,道:“哥哥,你这样说话,让我怎么敬重你。”
赵夫君听到这话,走到方南面前就甩了他一个巴掌。
清脆的响声让赵新语都觉得脸疼。
“贱东西,再喊我一声哥哥试试。”赵夫君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新语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喊我哥哥。”
“你怎么这样。”方南终于怒了,他知道他和赵夫君没办法做兄弟友好相处了:“我们都是伺候妻主的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方南忽然联想到之前钱双双说的赵夫君入门时的几箱子嫁妆。
“你不就投胎投的好,进门的时候多带了些东西吗?”方南冷笑着道:“不就是有人撑腰底气足吗?没想到你这么庸俗,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赵娘,不配我喊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