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华丽的盟主府大门口,两个高大勇猛的男人像门神似的矗立在此,全副武装,手执长兵,面容肃穆,散发着训练有素的气质,仿佛仅仅两人便足以抵挡千军万马。
远处一个黑色的人影骑着马逐渐靠近,两名守卫随之戒备起来,严肃的面容绷得死紧。
那人影胯下所骑的马疾驰如风,没一会就来到了盟主府门前,“吁。”了一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从马上下来了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步履匆匆的往里闯。
“什么人?!”两名守卫心头一惊,立刻上前阻拦。
老者见状两手各朝两边拍出一掌,将两个身高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守卫齐齐打退,并怒吼了一声,“滚开!”
吼声震耳欲聋,两名守卫奈何不了他,老者顺利的闯入了盟主府,一路上又有不少人陆续赶来阻拦,皆被他轻松击倒,几息的功夫便已来到了内院。
老者身穿一身黑袍,站在日头底下,十分扎眼。
来到内院后他便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一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挡在了他的面前,他背对着黑袍老者,双手负在身后,姿态高高在上。
想来此人便是江天武了吧,老者望着他的背影邪邪一笑,也把手背在身后,运起内力朝他吼了一声:“阁下可是此地之主?”
还没等江天武回答,一众护卫便从四周蜂拥而入,零零散散的几十人将院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斜眼看了看这几个面色凝重的护卫,老者不屑的撅了噘嘴,这几个杂兵他还不曾放在眼里,只见前方那个男人缓缓的转过了身。
江天武看了看这群护卫,虽然训练有素,在短时间内便陆续聚集了起来,把出口给围住。但是在这个时候却帮不上一点忙,反而只会添乱罢了。
于是他转过身后,便朝他们甩了甩手,示意这群护卫退下。
待内院里又恢复了宁静后,江天武这才缓缓的开口,“你是何人?”
“呵呵。”黑袍老者没礼貌的笑了两声,没有答话,眯起眼睛来细细打量起他来。
只见江天武身着一件装饰华贵的褐色衣衫,上面绣着的图案精致大气,全由金线缝成。脸上蓄着胡子,显得不怒自威,眼神看似古井无波,实则内含汹涌波涛。
“不管你是谁,擅闯我府内,打伤我诸多手下,又是直奔我而来,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辈。不知我最近得罪了哪位贵人?劳得前辈大老远跑来探望。”江天武面对老者的打量,依旧背着手不慌不忙,也不曾因其无礼的行为而动怒,反倒尊称对方一声前辈。
黑袍老者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江天武,你儿子的性命在我的手上。”
这话并没有让江天武产生多大的惊讶和慌乱,只是眼神微微一变,变得凌厉起来,“敢问前辈名号。”
“我是谁不重要,我也只是替我家主子办事,此次前来也只是知会你一声,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洗耳恭听。”
老者的话说的不客气,江天武的脸色也越发的阴沉,却仍旧板着姿态,没有乱了方寸。
“可笑。”江天武放声大笑道,随即自袖中发出了一枚飞镖,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黑袍老者眼睛猛然睁大,立即闪身避开了那枚飞镖。飞镖射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震落了一地枝叶。
可即便他反应不慢,却还是被后来居上的江天武给打了一掌,正中胸口。
此等手段可谓是雷厉风行,果断狠厉。
“堂堂武林盟主,竟使这等阴险招数……”黑袍老者捂着胸口倒退两步,哇的一口吐出血来,说完话便给自己身上点了两处穴道,这才将伤势给压了下去。
“哼,那么阁下抓我犬子的手段便是光明磊落吗?!”江天武一手后负,一手攥着一枚飞镖,仔细一看正是刚才射出的那一枚。
江天武方才用了几乎全部的内力才将他给打伤,先是暗器偷袭分散其注意力,然后趁其分神的功夫快速追上去给予重伤,一连套行动下来,毫不拖泥带水。
“呵呵,就算你杀了我也没有用,你家有两个儿子,可惜大儿子是个废物,小儿子虽然不成器,却是你全部的希望,你难道真的愿意舍弃他吗?”黑袍老者捂着胸口站直了身体,有恃无恐的嘲笑道。
“你……”江天武缓缓的吐出一个字,却在这个字吐出之后没了下文。
“江大盟主别生气,先听听老夫的话如何?”黑袍老者得意的说。
江天武怒极反笑,“可笑至极。”前两日他刚收到刘伯的消息,说他失去了江星海的行踪,今日便有人跑到他跟前如此说,换做任何人只怕都不会有多冷静。
他的笑声落下后,一片黑色的破布便飞到了他的面前,他伸手抓住,定睛一瞧,脸色铁青。
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老人不会大老远的跑来和他开这种玩笑,但是当他看见这片衣服碎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怒从心中来,心里将江星海这个没出息的小崽子骂了个一百遍。
难怪迟迟等不到他到张家提亲将婚事定下的消息,原来是给人捉去了。
想到这里,又将刘伯给迁怒了一番。最终目光回到面前的黑袍老者身上,他低低的出了一口浊气,“前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江某方才只是一时冲动,不小心伤了前辈。”
“哼!”黑袍老者双手抱胸哼了一声,傲气的抬了抬眼皮,说道:“现在知道服软了?看来主子说的果然没错,想让毒蛇听话,只有先抓住它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