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的来到床前,颤抖着手揭开瓶塞,口中喃喃道:“希望有用……”
而后一颗细小的褐色丹药便被喂进了穆娴如的嘴中,薛有堂以雄厚的内力相辅,帮助穆娴如顺利的将丹药给吞咽下去。
过了一会,穆娴如苍白的脸慢慢的涨红起来,艰难的咳嗽出声,许夏不放心的问道:“师姐应该不会有事吧?”
薛有堂凝眉聚神的盯着穆娴如脸色的变化,“这个为师也不晓得,一切只能看你师姐自己的造化。”
“师父,你给师姐吃的是什么丹药?原来师父你竟然会炼丹。”许夏感到有些惊奇,薛有堂看起来并不像是有那种耐心的人。
“这是我当年云游天下之时,与神医白愁有过一面之缘,从他那里求来的。”说起当年,薛有堂的表情开始变得深远,眼神飘忽,仿佛望向了遥远的地方。
“……这药有何功效?时间久了会不会过期啊?”许夏额头上流下了一滴冷汗,薛有堂一听到她的疑问,便从回忆中醒了。
“此药可活血止痛生筋活骨,疏通经络郁结,对于你师姐现在的伤势有好处。”薛有堂缓缓的说道。
接着,他又迟疑了片刻,呓语一般说道,“当年我求得此药,回到山门后便一直将它扔在杂物堆里,忘了拿出来,这一晃,只怕都过去二十多年了……”
“啊?!!!”许夏惊呼出声,再神奇的药也不会有这么长的保质期吧?师姐吃了这放置了二十年的陈年老药,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过了一会,躺在床上的穆娴如气若游丝,呼吸渐渐微弱了下去。
许夏大惊失色,忙催促师父赶紧带着穆娴如去求见掌门,师徒俩慌慌张张,忙的人仰马翻,这才将穆娴如送到了掌门的屋中。
洪山派掌门许夏是见过的,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也没和他说上过几句话,但从其仙风道骨的气质,和蔼可亲的神情便可看出,他与薛有堂截然不同,与薛有堂的不靠谱比起来,自然是要靠谱许多。
听了情况,掌门把着穆娴如的脉搏静静的沉思了片刻,过了很久才放开,脸色有些凝重的看着薛有堂,哀哀的叹了口气。
“薛师弟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掌门师兄,你可一定要救救我这个大徒弟啊!”
严格意义上来说,掌门算是薛有堂的师兄,但却并不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不然以薛有堂以前的作风只怕早就被掌门的师父逐出师门了。
薛有堂与他的师父可谓是同道中人,一天到晚不是泡在青楼楚馆,就是待在酒楼茶肆,特别的会享受生活,也是老来打光棍,一辈子直到入土都没有娶过一个正经媳妇儿。
唯一不同的,便是薛有堂的师父是不想娶亲,不想找个女人束缚自己。而薛有堂则是想娶却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前后原因,估计大部分都源于颜值和个人卫生问题。
薛有堂是个非常不讲究个人卫生的人,胡子衣服邋里邋遢的从不整理,如果哪天被真的被赶出了洪山派,说不定还可以去丐帮混混日子。
而掌门师伯却是个十分体面的人,个人形象打理的很是得体,据说年轻的时候,那叫一个风流倜傥,那叫一个貌赛潘安。武林各大门派的师姐师妹对他都多多少少存着些暗恋之心,好比是那梦中情人,少女杀手。
只可惜掌门一心只想继承洪山派,做个孤家寡人,因为洪山派有个规矩:身为掌门,不可娶妻。
就是这样落差极大的两个人却做了大半辈子的师兄弟,还从未吵过架,急过眼。
“本来并无什么大碍,只是你病急乱投医,反倒害了她。此时伤情加重,已经有些难办了。”掌门捻着下巴上的白须摇头叹道。
“啊……”薛有堂一听这话懊悔不已,腿脚一软,差点给跪了。
掌门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搀起,薛有堂连忙拉着他的手哀求道:“求师兄帮忙救救我徒弟,说来惭愧,我这做师父的非但没有帮到她,反倒将她害了,我不活啦!”说着便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场面一时凌乱。
许夏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装模作样的拉住他,帮腔道:“是啊,掌门师伯你就发发善心,救救我师姐吧!”
掌门看样子不是第一次见薛有堂这架势了,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转而从他床头一个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瓷瓶。
看着这个熟悉的包装,熟悉的褐色小药丸,许夏不禁吊起心胆,生怕这一次又要吃错药了。
“先吃了这枚催吐丸把之前的药给吐出来,之后再帮她治身上的伤。”掌门拿着这枚药丸给他,薛有堂照着之前的喂药方式如法炮制给穆娴如喂了进去。
这枚催吐丸吃下去没多久,穆娴如脸色疾变,喉咙一呕,便吐了出来。
掌门师伯有些轻微的小洁癖,飞快的拿出了一只痰盂,及时接住了呕吐物。
吐过后穆娴如的脉象总算恢复了许多,但是脸色却更加苍白了几分,想来这一番折腾消耗了她不少元气,感觉比之前更虚弱了。
“好了,你们帮她上药吧,除了外伤比较多之外,其余的并不碍事,在床上多调养几天便可。”掌门拿出了两袋药膏药粉扔给了薛有堂,自己则将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的走出了屋子。
“额……许夏,为师便把这个上药的任务交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能叫为师失望啊。”薛有堂机灵的很,将药扔给许夏之后便也逃难似的躲出了屋子。
没办法,谁让这里只有许夏一个姑娘呢?上药难免要脱衣服,师父当然得回避。
许夏认命的拿起药来,伸手过去解开了穆娴如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