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火急火燎地吩咐下人:“速速寻来长衫,殿下衣衫脏了,快些。”
顾敬尧抱着怀里的人迈步离开:“啰嗦,带路。”
陈安幡然领悟过来,小跑跟上去:“回殿下,一切刚刚处理妥当,金谷搬来西厢梅园的温池。”
顾敬尧声音冷了下来:“慢了。”
陈安垂头:“是…属下等甘愿受罚。”
天亮将亮,宫灯的光越发蒙白,宫人撑着伞跟在顾敬尧身后走。
慕容信衣衫不整地冲出来:“摄政王,你放开她!”
顾敬尧一个眼神都不给。
慕容信从上至下打量他一番,“你府上有女婢,让她们来服侍,这男女授受不亲。”
顾敬尧还是冷漠掠过。
陈安很快能理解其中要领,带人围住慕容信拖走慕容信这个障碍之物。
“慕容神医,我们去正厅饮茶静候。”
慕容信往摄政王远去消失的身影猛踹脚:“他…他他摄政王怎能如此,这是要宽衣解带方可下池理疗,我家二妹妹的清白要被他狗摄政王毁了!”
陈安收回慕容信的脚,耐心劝说:“殿下和王妃成过亲拜过堂的,这有何不妥。”
慕容信闷哼一声:“我们不认,无耻之徒。”
陈安颇为无奈:“若不是看在王妃的面上,真想把你丢出摄政王府,你那医术怎的就得了神医的称号,若不是我家殿下费心寻来丹药入药,王妃得多严重,你还想在我们摄政王府猖狂什么。”
慕容信哪里气得过:“猖狂怎么了,他摄政王按辈分还得唤我一句二舅舅。”
陈安索性拔剑抵在慕容信的颈脖处,警告道:“别喊了,我们挺累的,你以为从泳州搬来金谷很容易吗,我们头差点都被砍光了,你再喊真没人能保得住你的命。”
冷静下来,慕容信好像也没那么气了,若是带重病的赵斯斯前去泳州,一路劳途不说等到泳州病情指不定加重,也是内心丧心病狂的人才会去想到把金谷搬来摄政王府。
何为金谷?坐落于泳州千重山地底处的一处天然池泉,古籍记载几百年的日月精华酝养而成,医书记载重病缠身以及剧毒附体之人必有解毒之效。
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住金池的浸泡,这金汤池的水极容易惹人心绪紊乱五脏受损,重则颠狂七窍流血。这才是最致命的。
但有摄政王在,应该能照顾好赵斯斯。
越想,慕容信越觉得摄政王好像也不是什么混蛋,可明明就很混蛋。
“不是…你们不去查是谁要置她于死地吗。”
陈安应道:“我们需要查?本就知道对方的目标不是王妃。”
慕容信一怔:“什么?”
陈安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