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钱氏:“大伯,总得给个交代。”
南枝说道:“是他来抓我的蚕子,还捏死它,他觉得好玩。”
小钱氏更气了:“你为了几只蚕子,这么打你哥,人重要,还是蚕子重要?”
南枝听到这话,居然认真思考,样子憨萌憨萌的,好一会才认真说道:“蚕子重要,蚕子会吐丝,吐丝能做衣服,哥哥不会,哥哥只会骂我,跟我抢吃的,还会捏死我的蚕子。”
小钱氏:……
小钱氏气了一个倒仰,自己儿子还比不过蚕子。
她看着南枝,“你真是一个冷血怪物。”居然说人比不上人。
这样漠视人的感觉,让人格外不喜。
尤其是她的语气,那样平静又无辜,却说着世俗无法接受的话。
南枝歪了歪头,“是二婶你问的。”
“弟妹,蚕子这件事,本来就是绍兴做错了,就算二丫不打,我也要打这小子。”那蚕几乎是一家子都在照料。
哪怕是江良才有时候都帮着喂桑叶。
江绍兴把蚕子内脏都捏出来了,他觉得好玩的东西,是别人倾注的心血。
江良才看到死掉的蚕子,都不免心疼。
要说残忍,让人受不了,江绍兴同样如此。
江良才对瑟缩的江绍兴说道:“糟蹋别人的心血,无视被人的辛苦,你可真是一个冷血怪物呢。”
江良才把小钱氏对女儿说的话,还给了江绍兴。
南枝愣愣看着父亲,伸出小手,抓住了江良才的手指,她嘴角扬起笑容,其实,爸爸也很好。
所以,说话是有用的,不说话,怎么让人明白,明白自己的想法呢。
被大伯这么说,江绍兴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无法忍受被人讨厌。
“大伯,你……”小钱氏看到江良才这样,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慌,有些麻爪子。
他竟然半点不顾忌了,不顾及了。
小钱氏心里暗骂,连个儿子都没有,看你以后怎么办,瘫在床上都没人去看你一眼。
要说这世上,最可怕的人,不是心狠手辣,而是毫无顾忌的人,有顾虑就有弱点,就有迟疑。
“哐哐……”
在气氛凝重的时候,有人敲院门,一看是一个老伯带着一个少年郎。
那少年郎的出现让整个农家院都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沈伯不管别人的家务事,似没有察觉到怪异的气氛,而是笑眯眯说道:“我们是来拿东西。”
“哦,你们就是乐安说的客人吧,快进来。”小钱氏立刻露出了可亲的笑容,把人请进来。
萧景阳不是很想进去,这个农家实在简陋了一些,但一想到自己吃不下饭,迈腿走了进去。
路过江绍兴的时候,好奇心上涌的萧景阳还是忍不住问出声:“你脸怎么弄的?”
小钱氏立刻说道:“就是摔的。”
萧景阳:……
能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