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摸摸真的,”姜宴一脸期待地搓着手,“正好我过两天有数学考试,快让我沾沾喜气。”
坐在沙发上的刘波也跟着一齐附和着,陆彧拗不过他们,从书包里翻出刚刚到手的证书扔进了姜宴怀里。
沙发上的一大一小像是观赏什么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摸着上头的烫金字,表情里的惊羡四溢。
陆彧闷笑了两声,背着书包走回自己房间,路过厨房听到里头炒菜的动静,他往里头瞥了两眼,只捕捉到坐在轮椅上的背影。
回到房间里换了身衣服,他趿拉着拖鞋到客厅里溜达了一圈,看到沙发上的两个人还在研究着他的证书,百无聊赖地进了厨房。
兴许是因为今天刘波来家里做客,少年站在门口就闻到了里头传来的香味,走进去才发现陆辉炖了排骨。
发现他走进来,陆辉只是简单回头看了一眼,回头继续搅着锅里的排骨汤。
陆彧走到料理台前,拿起上头搁着的两个西红柿,径直开口问道:“这怎么弄?”
陆辉:“先切了吧。”
陆彧没应声,直接就着水龙头冲了冲,刚拿起菜刀准备下手,突然听到身后的男人沉声说道:“这周末抽个空,去看看你妈。”
少年手里的动作一顿,不出几秒,又落了下来。
“嗯。”
是得告诉她,他想。
没一会儿,饭菜上了桌,几个人围桌而做,耐不住刘波怂恿,陆辉罕见地开了酒。
以前做警察的时候,陆辉几乎每顿都会小酌上几口,后来失去了妻女就很少喝了,加上断腿之后时不时就要吃药,更是碰不得烟酒了。
难得今天和刘波叙旧,陆彧也带来了喜讯,男人心里高兴,一杯一杯地下肚。
自出事之后,鲜少再见陆辉这样放肆过,即便自己是开车过来的,刘波也尽心尽力地陪着。
白酒太烈,陆彧只喝了几小杯,上次见证过姜宴一杯倒的功夫,所以当姜宴正好奇地想去尝上一口的时候,被他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两个曾经共事过很多年的男人交杯换盏,喋喋不休地谈起之前办过的案子,抓过的嫌疑人,似乎总是回味不完。
往些时候陆彧一般都会拦着,但难得看到陆辉说起以前的事情,他也就没扫兴。
三巡过后,一直号称海量的陆辉都变得醉醺醺的,而略显逊色的刘波则已经趴在桌子上烂醉如泥。
陆彧先是把陆辉扶回卧室休息,再回来帮刘波叫来了代驾,和姜宴一起扶着伶仃大醉的男人下楼。
刘波人高马大的,又迷迷糊糊地撒着酒疯,两个人护送起来分外艰难。
所幸停车的地方并不远,代驾恰好及时赶来,两人把男人塞进后座,和代驾打了声招呼便目送着车子驶离。
彼时夜色已经浓稠如墨,接近农历十五,天边的月白如玉盘,照的人间如琢如磨。
终于送走刘波,姜宴站在原地,刚想松上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转身。
蓦地,肩上一沉,她僵直着身子回头,才发现自己被陆彧从背后拥入怀中。
“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