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不是有意要气你的!”
她像个孩子般解释着,“是妙娘子教我如何唤裂时的!”
“她可安好?”崔行珏嗓色很沉,黝黑的眸里蒙着层雾色。
入狱当夜,他便设计让父母还有弟弟妹妹假死,可计划失败了,皇上下罪圣旨来得太快,父亲直接被斩首,弟弟妹妹未来得及出京就被截获,就只剩下了母亲未知定数。
他们约定过若平安就让裂时传递消息,他万万没想到与他传递信息的竟是凤黎溪。
“安好,她已被崔家仅剩暗卫送到荒城,她说在那里等你们,还让你不要翻供,更不要去追究此事。”
崔行珏没有完全信凤黎溪这番话,父亲含冤而死,崔家上下获乱臣贼子罪名,他怎么可能甘心就此作罢!
他面上苦笑,“母亲怕是多虑了,历经一番,我只想一家人团聚,平平安安度过此生。”
凤黎溪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碧绿通透玉佩,双手递了过去。
“妙娘子托我给先生的玉佩,她说你看了就会明白。”
当看到熟悉玉佩,崔行珏完完全全是怔住,伸手拿过玉佩,指腹磨挲雕刻在上面的崔字,在玉身左下角他摸到行珏二字,珏字缺了一角,是他收到玉佩当夜没留神磕掉的。
不是冒充品。
凤黎溪当真是与母亲见过面。
母亲为何让他作罢所有事?
荒城离京城遥远,周边又接壤别国,局势混乱,皇上的手伸不到那里,母亲会往那方向走他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不懂,为什么让他就这么作罢?
压下疑惑,“多谢殿下为我母亲所做的一切,刚才是我一时着急,唐突了殿下。”
凤黎溪摇摇头,“不怪先生,是我脾气不好故意惹恼你。”
看着少年身上殷红如旧了的衣裳,她失神了。“她待先生可好?”
“谁?”很快崔行珏就意识到她问的是谁,他拉下眼睑。“她像个孩子,是我不好,没能给她安稳日子,连累她一起受罪。”
凤黎溪眼里又浮起泪色,细细哽道:“倘若没有父皇故意赐婚,珏先生会娶之人是我吗?”
崔行珏一点一点磨挲着玉佩上珏字的缺口,眼眸深邃地看着满脸泪水的凤黎溪。
屋内寂静只剩下两人温吐气息。
屋外就“热闹”多了。
“姐姐,你不要担心,大哥哥很快就会出来了!”崔亦璇摇着池柠的手。
司容邦也跟着宽慰池柠,“池姑娘,你莫担心,之前在京城我就听说过那昏庸之徒的一点事迹,他是个病秧子,若是与崔公子打起来,吃亏的指不定是他。”
“没错!”陈赤炎点头,“那酒色之徒常年出入青楼,身子骨早就被累坏,不可能是崔公子的对手。”
池柠拉着几乎要不受控往上翘的两边嘴角,无语扫看一帮人。
他们的眼睛是怎么长的?
她看起来像担心的样子吗?
她这是快憋不住笑了好么!
房间里的人根本就不是那个人才,而是崔行珏的老情人,一群都被蒙在鼓里的瓜蛋!
“哪个无耻鼠辈在背后坏本官名声?”
嗓色微微沙哑男音忽然响起,带着股令人沉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