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老儿就是个心瞎眼盲的,谁忠谁奸都分不清!”
崔行珏似累地阖上眼眸,脑中一片清明。
大婚当夜,喜红变血红一幕历历在目。
崔家两年前功高震主,为避其锋芒,他尽量低调,五皇子被陷害只不过是加速皇上对付崔家的打算。
母亲是意识到这一点才让他偃旗息鼓?
他好奇,这盘棋局之中还有谁添了一笔?
是大皇子,还是与凤黎溪一母同胞的二皇子,或是三皇子,又或是病居府中常年不见人的四皇子?
也许每个人都掺和进来了!
……
马车内,池柠掀起一侧的车帷,看着街上稀稀疏疏,算不上热闹的平民百姓,许是傍晚原因,一部分人都匆匆往城外赶。
“我们这是要去哪?”抱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小姑娘,她扭回头问陈赤炎。
来过几次云都,陈赤炎识得路。“前往造方絮的作坊,我们得在这里待到秋分。”
一想到这事,他就对陆玖清恨得咬牙。“被那酒色之徒给害惨,希望崔公子有法子凑足上供方絮!”
凑不足量方絮上供,流放的犯人将一辈子都无法恢复平民身份,而他这个教头,恐怕乌纱帽不保,还有可能丢小命。
几人心里头或多或少是沉重的,池柠的注意力被别的问题吸引。“我有点好奇陆玖清是因什么罪名被贬到云都。”
崔行珏同陆玖清是老熟人,表面上看起来不太好,实际并非如此。
陆玖清故意上交超量纸张导致流放队伍停留,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凤黎溪的命令?
不对,刚才那一幕不太像,明显凤黎溪与陆玖清不太熟。
是为了翻供崔家冤屈,还是另有他因?
谋帝位,造反?
在有限猜测范围内,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
如果是后者,那她也太倒霉了点。
妥妥是不可能成功的,要是成功的话就没有男女主的事了。
老天爷对她一点都不友好,就不能让她穿到小说男女主开篇时吗,这样的话她大致就能知道剧情走向,不用像现在这样一直猜,一直猜。
着实费脑筋!
在她思路成一团乱麻时,司容邦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听说是因为他偷、偷了国公夫人的贴身之物,所以才被贬到云都。”
池柠:“额……”
确定他不是因为嘴欠才被贬的吗?
司静姝嫌弃,“看他生得人模狗样,竟是做出了这种事!”
又想到他调戏池柠,她更是呸呸骂上几句。“这种人就应该直接拔舌!活着就是一个祸害!也不知道崔公子是怎么想的,竟是与这种人扯上关系!”
陈赤炎也跟一块骂,“就是,还一方太守,简直是个害人精,难怪云都越发贫瘠败落,一定是他收刮了民脂民膏!”
远在别处的陆玖清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揉着鼻尖抱怨,“公子,八成是夫人在骂我。”
崔行珏闭目未动,“该,别去招她,她脾气不好。”
陆玖清摸着脚背,小声嘟囔。“除了长得好看一点,有什么值得你宝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