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应该去看大夫,而不是过来求我。”
池柠一点也不可怜她们,她们做这一行早就该想到有天会被染上这病的可能性。
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健康不爱惜,怪得了谁。
她抽回左脚,转身要推开木门进院子时,小乖忽的重重往水泥台阶上一磕,“砰”的响动,听着都疼,更别提本人的感受。
池柠惊讶,只见小乖磕在台阶上一动不动,红血由她脑袋下缓缓流出,染红一片,空气瞬时窜满血腥味。
“你什么意思?是准备以死相逼吗?”
池柠怒了,被别人以命相挟的不爽,与小乖不爱惜自己身体行为感到气愤。
司家父女惊吓到,这春香楼的姑娘是祖传磕头吗,还都往池柠脚下磕,比磕真人菩萨还要卖力。
小乖缓缓抬起头来,血水顺着她脸庞接连不断滴落,面色苍白无一丝色泽。
“池姑娘,你不愿意帮我们,我们这样与等死没有区别……”
看着小乖额头上血流的伤口,池柠都感到疼。“我又不是大夫,也不是救世观音菩萨,你求我有什么用,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拿上银两找几个有治疗这方面病的老大夫。”
小乖惨笑一声,“池姑娘,你是在笑话我们吗?就我们这个身份,别说老大夫了,但凡是会点医术的都不会帮我们!”
一个年纪稍小的蓝衣姑娘跪着上前,哭得我见犹怜。“池姑娘,你是好人,在方絮作坊时也就只有你把我们当正常人看,是我们心肝坏,是我们狼心狗肺惹了你不快!”
望着痛哭一片的姑娘们,池柠疲乏揉揉眉心。“你们还是走吧。”
她铁了心,这帮年轻姑娘都有自己的主见,她要是出手帮忙,万一医治不好,有可能落不着好。
今早在方絮作坊她可是见识过她们的战斗力,还有双面表演的能力,一个不高兴,一个不快就在陆玖清跟前装,拼了命往她脚下撞,她本人都有了点小阴影。
转身推开院门,不再搭理这帮年轻姑娘,池柠踏入院中准备合上木门时,一只沾了血的手伸了进来阻挡她关门之举。
隔着一条不算宽的缝隙,小乖泣泪道:
“池姑娘,你不能对我们这么绝情!太守大人为了你把春香楼所有的银两都拿了出来,云都的大老爷们因为超量方絮一事都走了七七八八,春香楼营收不比往日,绿芝这才把注意打到方絮作坊的头上!”
在小乖的一番话中,池柠探到重要信息,关门的手一拉,木门打开了。
“什么?你说什么?”
陆玖清把春香楼所有的银两拿出来了?
是那天一马车的元宝吗?
春香楼是陆玖清的?
陆玖清是……皮条客?!
小乖抹掉流进眼里的血液,继续道:“绿芝为了省钱,把春香楼重金请来的大夫换走,她自己染上了病不知道,又把病过给男人们,我们姐们几个跟着就中招了!”
事情比池柠所见的还要曲折离奇,没想到兜兜转转,竟是因为陆玖清给的那一马车元宝!
这样追溯到源头的话,她算半个导致这些姑娘染病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