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府兵队长斛律戒过来复诊,王洛闻才知道原来此人是冒充的流民。
别的不说,此人伪装的真好,要不是经验值让对方掉马甲,她到现在都以为此人就是普通流民。
“你这疮不会再恶化了,五日内别沾水就行。”
“嗳!多谢阿翁了。”斛律戒再次道谢。
“叮咚!惊喜指数10点,崇拜指数10点,感恩指数5点。”
斛律戒不死心的问:“阿翁真不雇我啊,我自小儿打蝗虫就厉害!”
“有他们几个就够了。”
“哦。”斛律戒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那卑微又怯懦的模样!
唉!人才啊!
王洛闻一边拿酒精布擦手,一边感叹。所以万万不能小瞧古人,多的是有本事的!她也就是凭着系统外挂才能识破对方,不然被人卖了还沾沾自喜呢。
城主府内,斛律戒把治好的疮展示给城主看。“将军,那老翁真是神了,就给属下敷了一次药布,疮就转好了!”
“嗯。可见世间是有这种不好名利的隐士的。他给流民治病,当真分文不取?也不要粮?”
“不仅不要,还雇流民帮他打蝗虫!管三顿饭哩!有包子哩!”斛律戒着重咬着“三顿饭”和“包子”,遗憾道:“我也试着问这老翁,能不能雇我。唉,问晚了,人招满了,没雇我。”
斛律侯被他说的肚子一阵长鸣。
“咳!”他讪讪的干咳一下。三顿饭?还有包子?确实令他意外!
如今城主府每天也只食两顿,还是搀了麸皮的麦饼,难嚼、难咽、难屙!
斛律戒请示道:“要不要属下把他请来?”
“不!从你所讲的,可以看出此翁讷言敏行,非一般隐士。某要亲去见他!”
王洛闻其实是有预感的,她应该是被城主府的人盯上了。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儿,所以晌午饭时,她把自己猜测的先给童子军们透露了下,让众小郎有个心理准备。
下午,沈嘉再一次来了。
这次她只带着婢女和一个部曲随行,部曲推着一个独轮木车,载着两个麻袋。
“阿翁,我的疮越来越痒,也越来越疼,求您可怜可怜我吧。”沈嘉垂泪,一番话凄凄楚楚。她倒不是装的,因为今早一醒,才发现那块疮口的脓水流了一脖子,尽管赶紧擦拭,但染过脓水的地方还是开始发红、想溃烂。
沈嘉解开面巾,昨天还只是鸡蛋大小的疮面,现在变成鸭蛋大了,染过脓水的四周呈枝桠状红肿,可见过几天整个脖子都会烂。
“老朽说过了,你这疮,我治不了!”
婢女在一旁着急,却不敢擅自开口。
沈嘉抽泣道:“昨天老翁说过,如果我能拿出一千斤粮就能治,可见其实是能治的,对么?”
“今天不一样啦!得一千一百斤粮了!”
“唔!”婢女气的使劲跺下脚,看来是真被严厉嘱咐过,再恼也没敢骂出口。
沈嘉赶忙道:“我带了粮来,这是一百斤。剩下的我肯定还,我每月还您一百斤成么?我可以立字据!”
“那老朽也只给你治一点儿,剩下的每个月慢慢给你治!”
沈嘉气的把指甲都撅断在掌心里,终于绷不住了,寒声道:“你分明能医,却不医我!分明能为善,却故意刁难!不觉得有违医德么?”
正是在此时,城主府一行骑兵飞驰而来!
斛律侯一身锁子甲,头戴兜鍪,大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