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孩看上去都很小也就是一二岁的年纪，身上连衣服都没有，光着屁股，安静地或蹲或坐在那个女人四周，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股黑烟，我看得出那是一股股强烈的怨念。

当我刚一接近那个女人的时候，那四个小孩或者说是那四个小鬼齐齐把头转向我，一双双没有白眼仁的眼睛里似乎全是警惕和怒火。

那个女人也把她那双无神的眼睛投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实话实说，尽管她现在这么颓废又是一身病号服的打扮，但从精巧的五官和匀称的身材来看，这女人略施粉黛就能是个明艳动人的美女，只是奇怪的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请问你是新来的病友吗？”我礼貌地打着招呼，并瞥了一眼的她胸前的名牌，顾兰兰，女，29岁。

她还是毫无反应地看着我似乎我只是空气。

“对不起，她现在很少和说话，更别提是和陌生人说话了！”一个生硬的声音在我身后传了过来。

我转过头，发现一个明显带有南亚特点的中年妇女站在我身后，身体略胖粗眉大眼，肤色黝黑。

“我是她的私人看护，蔡先生让我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你也看到了她这个样子基本没办法正常和人沟通了。”她的汉语虽然生硬，但说得却很流畅。

“你是外国人？”我好奇地问。

“我叫伊娜，菲律宾人，在香港做了十年保姆，是经人介绍才到本地蔡家的。”伊娜礼貌地回答我。

这有钱人是不一样啊，都请菲佣的啊，我心下不由感叹。

“太太很可怜的，我刚到蔡家的时候她刚刚才流产了一次，谁知道后面又连续发生了两次这种悲剧。我仁慈的主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她啊？”伊娜一边说着一边在胸前做着祈祷的手势，我心里却念叨着主要是真这么灵验，还要警察法院干嘛？

“哦，那真是可怜。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来新，也是这家疗养院的病人。要是方便的话我想问问你她现在除了不说话，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行为呢？”介绍完自己我又追问了句。

“什么奇怪的行为，对不起陈先生，你的话我不是很明白，不过太太可不是一直这么安静的，有的时候她会突然大喊大叫起来，说不要带走她的孩子什么奇怪的话。”伊娜有些奇怪地盯着我。

似乎是为了配合伊娜所说的，顾兰兰突然激动起来，猛地从长椅上跳了起来，口中大喊着：“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别让他们带走我的孩子，别让他们带走我的孩子！”

伊娜熟练地把顾兰兰摁住不让她乱动，我心下琢磨着这活体格不好的还真干不了。

伊娜把控制住的顾兰兰放进长椅边上的轮椅里，向我说了声再见，就推着轮椅往住院部大楼走了回去。

望着她们的背影，我注意到刚才那四个黑色的小孩两个蹲在顾兰兰的两个肩头，两个坐在顾兰兰的膝盖上。

我是满腹狐疑，这四个小东西为什么一直跟着顾兰兰，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流产肯定和他们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