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叶荣祖进来了,很兴奋:“剧本我看完了,写得真好啊。这是抗日剧,但更确切地说,这是个悬疑剧,我看了第一集后,根本停不下来。”
“一口气把20集剧本,全部读下来了,环环相扣啊,没有一集废戏,没有一句水词。前面那些看似无意的台词,到后来都对剧情起了很大作用,这编剧牛掰啊,我得介绍给亲戚的影视公司!”
陈源说:“最初的剧本,只有20集,后来变成了50集,整整加了三十集,编剧还没换,还是那个人,你觉得你如果是编剧本人,你心里咋想?”
“肯定不愿意呗,谁愿意自己的戏被糟蹋啊!”说到这里,田昭愣住了。
“秦可馨靠着姨父的权势,才做到了女主角,所以剧本的第一版到第七版第八版第九版之间,变化是巨大的。”
“一部分是王雨甜这些制片公司的意见,把抗日剧往娱乐化方面整,加些俊男靓女资本家公子抗日这些内容。”
“但你发现了没,第七稿40集封面写着‘定稿’,也就是各方面就以这个为准拍了。”
“但后来又加,而且加的几乎全部都是秦可馨的戏,把这部悬疑抗日剧,变成了狗血大女主抗日剧,全部的光彩都给了秦可馨,甚至不顾逻辑地给,整整又加了十集啊………”
田昭懂了——秦可馨控制了编剧。
在北京时,秦可馨就邀请她跟自己住在一起,每天监督她改戏。
后来,剧组戏开拍了,编剧在组里呆了几天,当然还是根据导演意见,和演员意见修改剧本。
这时候,有人跳出来,反对乱加戏和改剧本了,所以,编剧就趁机提出回家,制片方也觉得,编剧在酒店容易受演员影响。
这个演员觉得戏不够了,就去找编剧,那个也去,编剧偏偏又是最没话语权的人,谁的意见都得听,改来改去,让人很头大,所以就同意编剧回家。
有什么修改意见,制片人和导演直接跟编剧沟通,免得编剧受其他因素影响。
所以,制片组给编剧定了火车票,大制片人和制片主任,亲自送编剧到火车站,眼瞅着她上火车才回去。
但制片方没想到的是,秦可馨跟编剧早商量好了。
秦可馨秘密地将编剧弄回酒店,这时候,当然不能让编剧自己住了,容易被人发现。
她和编剧住一起,更方便给自己加戏和改戏了。
而且这些活儿,让编剧自己向导演和制片方提出,免除了秦可馨的嫌疑,反而容易接受……
这就是秦可馨拖人进酒店的重要原因。
但编剧本人,对秦可馨恨之入骨了,在她吸低剂量毒·品的时候,偷偷给她加大剂量。
而秦可馨在吸·毒过程中没有发觉,不知不觉吸食了大剂量毒·品,导致死亡。
而编剧则从容地收拾了现场,悄然离开……
“不对啊!她能去哪里呢?监控啥也没拍到啊?”
叶荣祖也迷惑了:“她肯定是住酒店里面了,自己去前台开房是一定被人发现的,我对剧组很熟悉,只要是剧组入驻了酒店,所有的开房程序,必须经过制片组。”
“制片组不知道这个事,那么,酒店肯定有人接纳了她,但问题是,她去别的房间,肯定会被监控拍到的。”
陈源笑了:“咱们去宾馆吧,到地方后,我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龙傲天下令抓人了。
……
田昭陈源等人赶到宾馆时,人已经控制住了。
陈源先来到秦可馨房间,打开窗户,外接了一个20厘米宽的水泥台,别说一个轻飘飘的女孩子了,站上去几个几百斤的大胖子也没啥问题。
陈源从窗户里出去,踩在水泥台上,然后慢慢走到一边,就是一个排水钢管。
钢管每隔一段就被钢圈固定,陈源踩着固定钢圈的硕大螺丝帽,只用两分钟,就下到了下一层。
腿一翘,就踩上了秦可馨房间正下方的房间外的水泥台,然后从开着的窗户里进去。
这其实是一个安全隐患,只不过没人发觉。
编剧善于观察生活,她观察到了。
“那大半夜的,要是这个房间的窗户没开就麻烦了,另外这房间的人,她必须得认识……”叶荣祖说。
“当然认识,霍霖呀!”田昭说。
那天晚上,他站在霍霖门口,就感到有人通过猫眼看他,本以为是王雨甜,谁知另有其人。
“通过目前的证据,让她招供没问题,但要让她供出霍霖是同谋,可就难了。”
田昭对霍霖很气愤,这小子一副好皮囊,说话一脸真诚的样子,把他都给骗了。
“不,不,霍霖也许自始至终都蒙在鼓里,他根本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陈源说道。
叶荣祖和田昭都愣了。
验证的方法很容易。
直接叫来了霍霖,当面问他。
“那天下午,她给我打电话,说要来剧组,但制片组说没房间了,听统筹说我要拍大夜,能不能在我房间住一晚。”
“还说她已经跟可馨说了,可馨让她住我这里的,还不让我跟别的演员说。我知道她给秦可馨加戏的事儿,所以就应了。”
“那你后来就跟她住一个房间?”
“那怎么可能,第二天,她就搬旁边房间住了。旁边那个房间跟我的房间,其实是个套间。”
“你看看,这有个门,只要那边不锁门,我这边直接就能打开。那个房间旁边是杂物间,很多人不愿意住,所以就成了机动房间。”
“有临时人员来了,就安排在那里住个一天两天的。她说跟制片组已经说了,住那里,我就让阿姨用卡打开门,从里面那个门开了,她把行李弄进去。”
“那这个情况你怎么不说呢?”
“都知道的情况为什么要说呢?我不是爱传话的人。”霍霖说道。
田昭跟陈源互相看了一眼,苦笑。
也是,她地位特殊,跟少数人认识,说啥霍霖都很容易相信。
秦可馨出事后,霍霖很伤心,心思一直都在这件事上,把她那天出现在自己房间这事给忽略了——
他也不会想到,秦可馨信赖的好朋友,就是凶手啊。
田昭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儿。
“是,那晚她是在我房间,那个雨甜总也在,不过,她睡得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