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找了一位心理医生,想让他扮成你的助手一起去见他,看看他这到底是什么问题,算不算精神疾病。”
徐雅忙乱之中,还是把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
律师和心理医生,去见孟醒的时候,她没有一起去。
因为知道他被自己伤大了,去了反而会让他抵触,也有可能放弃自救。
“他还是,挺在乎我的。”徐雅湿着眼睛冲单良笑,“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回来”。
“我去。”
单良拍拍她肩膀,“你回家等我消息!”
“我去洗浴城等你。”
徐雅忽然不敢回家,不敢面对激·情过后的清冷、风暴过后的平静。
……
霓虹洗浴城多好啊。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莺歌燕舞,声色犬马。
不高兴了,还可以骂人,看谁敢拦她!
徐雅骂了技师骂红姐,红姐抽着烟任她撒泼。
老徐见势不好,早就溜进男宾室,要不是法老拽着她,她就冲进去了。
“你拉我干什么?”
徐雅挣不开他,抬脚就踹,“这帮人就是因为你们才陷害他的!你不是要滚吗,怎么还赖在这?被渣了不甘心是吗?想要钱是吗?你撒开我,老娘现在就给你一笔结清!”
“一个破洗浴城,水还不浅,老子要知道是这样,说什么也不上你们这贼船!”
法老咬牙切齿把她拽出门外,一把按在墙上,点起一根烟塞她嘴里,“闭嘴吧你!”
徐雅吐了香烟,就要挠他。
单良打来电话,果然,不出她所料,孟醒不肯替自己辩解,也不配合徐雅找的律师。
“他就什么都没说?”徐雅像个漏气的河豚,瞬间瘪了下去,心里却像塞了一团棉花。
单良迟疑了三秒,“他说让你无论如何都要留住埃及乐队……他可以走,但霓虹洗浴城不能倒!”
只这一句,就让徐雅当场崩溃,蹲在门前,哭得像个喝醉了的失恋女人。
法老不耐烦地吼她一嗓子,“哭有什么用,想办法吧!”
法老陪着徐雅,见了律师和心理医生。
律师还是主张,把重点放在小技师李璐璐身上。
可以想办法让她撤案,也可以搜寻证据,为孟醒辩护。
心理医生结合徐雅的代主诉,和孟醒的言行,分析了他的性格,说他很可能患有恋伤痕癖。
这种病,很可能起于他人生中所受的挫折经历,对他的行为方式有很大影响,但不列入精神病范畴。
不肯辩解,很大程度上,是害怕暴露自己这一隐疾。
两人送走律师和心理医生,徐雅又追上心理医生单独聊了几句,聊完后,心情更加低落,久久不愿说话。
“嗐,人活在世,谁没有点儿小癖好,特别是在这浮夸的城市,诱·惑那么多,迷上点儿什么都正常,我还喜欢高跟鞋呢,不用怕!”法老有意给她宽心。
徐雅瞬间红了眼圈儿,“我知道,我理解,我自己也有问题,我喜欢说谎,口不对心,我知道我跟他回不去了,可我一定要救他!”
“救!那女的什么时候回来?小爷会会她。”法老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徐雅如闻天籁,又如遭惊雷,仰着脸,傻愣愣看他许久,“你想干什么?”
“你能为了那PUA,跟我逢场作戏,小爷也牺牲色相给你钓个鱼!”法老看似调侃,却怎么听,都有点壮士断腕的悲壮。
徐雅破涕为笑,“钓鱼?我看你是想体验一下别人的花样儿!”
“你……啧啧,看着挺良家一女的,怎么一张嘴就开车?说得跟个老司机似的,结果一上床又开不起来,真是……”
“开不起来难道不是因为你技术不行?”
“我技术不行?我那是照顾你!三十多岁还没过磨合期,看来那家伙只想控制你的脑袋,根本不馋你的身子!”
“你他妈的懂个屁!”徐雅又被他戳中痛点。
刚才跟心理医生单独聊过,徐雅才知道,孟醒对她的温柔,并非偏爱。
而纯粹是对她这副残破之躯的痴迷,她本身就自带伤疤,哪里还用得着皮鞭?
法老苦笑一声,“我是不懂,你明明不是能被PUA的人,为什么非要弄得跟被洗脑了一样。明知道他渣还救他,就图个人间仗义?”
……
霓虹洗浴城的故事太长。
徐雅从咖啡馆门口,一直讲到法老的狗窝里。
但总的来说,就一句话——
她一直知道孟醒很渣,也知道美嘉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一切就再也回不去了。
但他在她活不下去的时候,拉过她一把,她就不能看着他被人坑,没别的。
“行,小爷敬你是条汉子,冲你这句话,这事儿我管定了!”
“那你又图的什么?认识三天而已,别告诉我,就因为馋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