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上涂一层油,闪火加热玻璃罐,就着热气将罐扣在背上。
照一般人的做法,这火罐就算是拔上了。
可杨兆乾手下的火罐,却似活的一样,顺着他掌心的力气,一点一点向下滑,从肩颈到臀·部,留下一道鲜红的印子。
一道一道红印子,印在白皙纤瘦的背上,有些刺眼。
人的后背,算是一块神奇的皮肉,它是人身上最后一块衰老的地界,好多人直到寿终正寝,背上都没有一个褶儿。
所以,洛晓筱虽然年过四十,但长年锻炼加上保养,仍然有一张好看的“少女背”。
“你还别说,就你这细皮嫩肉的,配上血呼啦的颜色,真有点像家暴。”
杨兆乾开着玩笑,“要不你趁着有这印子,去告那老小子家暴,这婚就算离瓷实了。”
“你把法官都当傻子了?”洛晓筱转过脸,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那老小子比你还小两岁,说人家的时候,也先照照自己。”
“呦,还心疼啦?”
杨兆乾毫不介意地笑笑,“你这么心疼他……还来找我?”
洛晓筱微微抬头,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斜睨着杨兆乾。
那目光中,有一点不满,有一点嫌弃,剩下的,是成年人才能看懂的炙热火苗。
杨兆乾原来嬉皮笑脸的神情,突地凝滞了……
杨兆乾今年四十多岁,肩直腰细,一身与年纪不符的肌肉,小麦色的两条胳膊上,挂着几道或长或短的刀疤,
他五官普通,只是,神情中也总带着与年纪极不相衬的玩世不恭,似乎这世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只是个笑话。
“杨师傅,二零八的贵宾催两遍了。”
床头的对讲机里,丝丝拉拉地传出一个清亮且不耐烦的女声。
“知道了。”
老杨比对方更不耐烦,“你们不问我一声就下单,现在想起来找我了。”
说着,他丢下对讲机,三两下穿好洗浴城统一配发的工作服——
一套脱起来很方便的家居服。
洛晓筱用枕头支着手,手支着头,单薄的凉被抹胸裹住她的身体,一张微微潮·红的脸上,满是睡意:“这就走啦?”
老杨扭头看向她:“比不了你命好,我得干活养活两张嘴。”
洛晓筱冷冷翻了个白眼。
前三十年不努力的人,有什么权力怪命不好?
她翻身向里,嘴里嘟喃一句:“门口有袋零食,给杨乐的,你帮我带给他。”
老杨连句客套话都懒得说,径直走到门口。
忽然转身向洛晓筱说:“这位贵宾,请您好好休息,如果你对我的服务满意,别忘了给个好评。”
老杨故意把“服务”这两个字,说得意味深长。
“滚!”洛晓筱狠狠丢出一个枕头,正砸中刚刚关上的门板。
……
一次推罐四十分钟,收费五十块,洗浴城和老杨五五分账。
慕名来推罐的人不少。
老杨单指这一项收入,就可抵得过他本职搓操的两倍。
可他每次对洛晓筱的“服务”,都两小时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