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玉树被呛地咳嗽两声。
再看时,大汉已经束手而立,一波假执法者被另一波控制住。
反水?
听这人刚才的话,恐怕他父亲也参与了帮派斗争。
也对,他爹这么多年能在云阳一手遮天,怕是少不了帮派的帮衬。
那大汉接过身边人递来的枪,爱惜地摸了摸:“边少爷,你现在走,我白龙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识时务者为俊杰,边玉树不会蠢到跟拿枪的人起冲突。
他后退一步,刚想喊徐雅,就见徐雅被两个大汉钳住了胳膊。
为什么要抓徐雅?她会有危险吗?
“放开徐雅姐!”
不少人闻声望去,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儿跑了过来,边玉树还记得她,被自己撞到过。
女孩没穿技师服,更显瘦小,说是初中生都有人信。
她冲到人前,看见徐雅脑袋旁的枪,呆住了。
但很快又往前一步,坚定道:“放开徐雅姐!”
白龙挥了挥手,一人上前制住少女:“你又是什么人?”
女孩迎上他的目光:“我叫小雅。”
白龙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一个人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白龙才放松了皱成一团的脸:“我知道这里有个人,这个人有个名字是……XY的女儿,你为了她才留在这里。”
他说字母的时候卡了一下,“你现在出来,我可以保证你的女儿安然无恙。”
“我想要的东西,你应当很清楚,我们互利互惠,双龙会永远有你的位置。反之,你要是执迷不悟,那也别怪我们不客气。”
白龙示意手下,将小雅也控制起来。
小女孩挣扎不过,脸涨得通红,被扇了一巴掌。
边玉树突然道:“放了她们两个。”
白龙转身,看着他,露出“你怎么还没走”的表情。
边玉树不为所动。
他的视线停在小雅脸上一秒,看着白龙:“我比她们更有用。你没杀人只威胁,说明你有所顾虑。既然眼下不是最好的选择,那为什么不选更好的?”
“我是边秋远的亲儿子,不管他在外面干了什么,始终没牵扯我,足以证明我对他的重要性。”
边玉树越说越顺,“放了她们,我可以帮你说服边秋远。”
“看不出来啊,我们边大少爷还是个情种。这两位……”白龙摸了把自己的脑袋,笑吟吟地看他,“哪位是您的妍头?”
他的手指,从两个人质脸上划过,徐雅闭上眼睛,小雅一脸屈辱。
“别碰她!”
白龙的手停在了小雅的脸上:“哦,看来是这个。我没看错的话,她还是个孩子吧?边少爷喜欢这样的?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边玉树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放了她们,我会信守承诺。”
白龙盯了他一会儿,笑了:“行啦,别在这过戏瘾,边少爷,您今天可不算是委曲求全,等我白龙一统双龙会,也少不了您的好处。”
他让人放了徐雅和小雅,让其他人都退出洗浴城。
最后才做了个请的手势:“边少爷,您请。”
……
边玉树上车,被蒙住了眼。
他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卷入帮派之间的事情,被两个大汉挤在中间,还有点不真实感。
但对方有枪,显然不是闹着玩的,打女人又那么不留情,真要放他们在那里,还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至少他们看在边秋远的份上,不会动他,他总能找到机会逃跑。
况且,如果录像带跟徐雅有关,说不定对方能看在他帮了徐雅的份上,放他父亲一马。
边玉树心里盘算好。
等解开眼罩,看着被封死窗户的酒店套房,傻在了原地。
手机在车上的时候,就被人收走了,看他的看守就一个,但隔一段时间就换人,他连个套近乎的机会都没有。
问话也没人回,边玉树满脑子胡思乱想,生怕白龙跟边秋远没谈拢,要拿他泄愤。
但乱想也没有用。
边玉树无所事事,昏沉睡了一觉,醒来也不知道时间。
房间里的看守大概又换了几波,现在的还是个熟人,那个镶金牙的假执法者。
金牙看他醒了,飞快瞥了眼摄像头:“我叫郑锋。”
边玉树记得这人,是个反骨仔,一开始装作执法者头子,带着人去逮白龙。
结果又是白龙的手下,也不知道在玩无间道,还是另有隐情。
郑锋示意他看桌上,有一瓶水和一个面包:“凑合吃吧,现在帮会里乱着,没空管你。”
边玉树不经饿,终于有人记得给他送饭,他都有点感动了。
拆开袋子就狼吞虎咽,吃饱喝足,才看向金牙——看向郑锋。
好奇道:“无意冒犯,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郑锋没回答,却道:“边少爷,您是个好人。”
“……”
边玉树猝不及防被个凶悍壮汉发好人卡,“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