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找我?”金课长的疑感更甚了。
不一会儿,那人走了进来,是一个中年男人。
进门以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激动地说:“快把我抓起来,求求你把我抓起来!”
金课长问:“你是什么人?”
“我原来是巴别塔公司的员工,后来被开除了。”
那人说道,“我没什么能力,学历也不高,有一天,一个自称首席工程师的人找到我,说能在巴别塔公司里给我一份工作,我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就欣然接受了。”
“进到公司里面以后,也没让我干什么,就是定期被某种仪器照射一个小时,后来说我视力不好,就把我辞退了。”
“回到家以后,我的情绪始终处在一种狂躁的状态,总是想要杀人。后来我也的确那么做了,在西区加油站放了一个炸弹……”
金课长猛地站了起来:“加油站爆炸是你干的?”
那人点了点头:“清醒过来以后,我觉得非常可怕,就把自己关了起来。”
“直到昨天,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又放了个炸弹……眼看爆炸时间要到了,越想越害怕,于是决定自首。因为之前在爆炸现场见到过你,所以特别来到这里……”
后面的话,细小如蚊,以至于根本听不清。
“放在了哪里?”问话的是相泽。
那人嗫嚅了半天,才把话说清楚:“中枢法院门口。”
相泽与金课长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恐惧。
……
中枢法院发生了爆炸,震惊了所有人。
刚被无罪释放的巴别塔公司社长中森建,确认为当场死亡,他的律师团,有三个人抢救无效身亡。
经过几天的治疗,权奈绪苏醒,闪存盘已经自毁。
随着唯一权限的死去,巴别塔公司中枢主机内的情绪控制技术资料,已经无人能取出来,多年的研究成为了废品。
中枢政府和军方似乎不死心,开始争夺那台主机的所有权,却因为操作不当,导致主机毁坏。
金课长因病退休,临走前向上级建议,将警视署特案课的课长一职,交给相泽。
但因为执法者系统高层,始终介意他是军方调来的人,一直没有同意。
权奈绪被判有罪,需服刑六年零七个月。
在她坐牢的这段时间,相泽联系了邻国的医学朋友,将其接到那边治疗。
男朋友苏醒后,一直在等待权奈绪出狱。
……
又是一个春天,相泽来为女友洋子扫墓。
没过多久,权奈绪也来了。
“谢谢你。”
权奈绪笑道,“没有让我进一步走入深渊。”
“在这个世上,有无数办法可以解决困境,没必要选择最极端的那一条。”相泽点燃一支烟,吐出一阵烟雾。
“你如果早点跟我联系,估计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权奈绪将目光投向墓碑:“洋子的死,我有责任。”
“我也有。”
相泽抬起头,仰望天际。
流云游荡,似是逝者的灵魂,飘往天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