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勾起了我一些潜藏的回忆。
我眯了眯眼,意有所指地看着他:“刚才,你掌控着会议的节奏,我掌握着整栋楼的动静,但是梅洛夫人牵动住了会议厅里所有人的情绪变化。”
“蒙娜丽莎,是莱昂在私下时对她的称呼。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使徒联盟赋予她的代号,能力应该是有关于情绪方面的。”
只有亲眼看过《蒙娜丽莎原画的人才会明白,当你看着蒙娜丽莎的微笑,也会不自觉地对她微笑。
在莱昂的记忆里,他看似拥有每一个决定的决策权,但是在下定决心之前,他的情绪已经被另一个人所影响。
随她欢笑而得意扬扬,随她皱眉而忐忑不安。
正如刚才开会时,被梅洛夫人的情绪,牵动住紧张与恐惧的人们一样。
有的时候,只需要些许旁敲侧击,和不经意的情绪引导,就能悄然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潜移默化,就像被温水煮熟的青蛙。
半晌,布莱德深吸一口气:“你打算怎么做?”
“梅洛夫人身份特殊,所以需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开放一部分黑手党权限给我。”
我想了想,补充道,“如果你信任我的话。”
“理由?"
“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个理由足够吗?”
我耸了耸肩,“你们说过,我是使徒联盟的叛徒。既然失去了过去,至少得把握住现在吧。”
从卡希达提供的资料来看,梅洛夫人出身于西西里岛的贫民区。
在二十年前,为了追求富裕的生活,而抛夫弃子。
跟着一名犹太商人,离开了意大利,此后多年,杳无音讯。
七年前,梅洛夫人以科诺博族长之妻的身份归来。
因为擅长外交,和凭借丈夫助力,进入了意大利上流社会,从此如鱼得水。
即便是三年前,丈夫因病去世,也没能动摇她在科诺博家族的地位,甚至还顶替丈夫,加入了十一人委员会。
梅洛夫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保养得好,又手段犀利。
早在年初,就搭上了意大利政府高官——副议长卢比斯。
把消息都过了一遍,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梅洛夫人喜欢男人,尤其是能给她带来利益的男人。
梅洛夫人和卢比斯,本来决定在一个星期后举行结婚典礼。
但是现在,她的脸被子弹擦伤,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和观察,务必保证不留下伤口。
凭着梅洛夫人没有见过我,我穿上了一身白大褂,在布莱德的安排下,顶替了一位中国籍微创整容专家,并且取得了为她治疗的机会。
带着满脑子无证行医的想法,我装模作样地检查了她的伤口。
说实话,并不严重。
就算留疤,也不会对她的美貌造成多大影响。
“请无关人员都出去。”我故意皱紧了眉头,似乎遇到了很棘手的问题。
梅洛夫人犹豫了一下,挥手让其他人离开了病房。
确定那些人都到了一定距离外,我如实将诊断告之梅洛夫人。
她的手指。似乎不经意地摩挲过我的口罩,吐气如兰:“如果我的脸留下疤痕,你会感到惋惜吗?”
这女人的一颦一笑,勾引人心,仿佛已经成了天性。
我默念了几句“色即是空”,反问:“假如我做到了,夫人会怎样感谢我呢?”
“自然……如你所愿。”
她愣了一下,含笑的声音,像是神话里的海妖塞王,充满了动人心魄的魔力。
当那双温软的手,慢慢搭上我脖子的时候,我甚至忍不住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哪怕明知道,怀里是个“天山童姥”,在这一刻,我也想把她当成“小龙女”亲一口。
梅洛夫人轻笑一声,我们在不知不觉间靠到了窗边,微凉的夜风,通过半敞开的窗子吹进来。
就在这一刻,我原本已经沉迷在桑情里的眼神瞬间清醒。
手顺势用力,将梅洛夫人推到窗口。
然而,她只错愕不到一秒,便迅速挣开我的桎梏,顺手关上了窗户。
下一刻,被消声器处理过的子弹打在了窗户上,“哗啦”一声,整扇玻璃碎裂开来。
然而,不等梅洛夫人松口气,我左右手搓掌成刀,狠狠砍在了她后颈上。
因为摸不清梅洛夫人的深浅,所以我原本的打算,是假装被迷惑后,趁机让她降低警惕,设法把她引到窗边,让埋伏在对面楼的卡希达,一枪制敌。
不需要打中要害,只要能让她失去行动力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