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背叛了联盟,难道不该死?她死了,布莱德也没能活下来,难道我们不该高兴?”
情感是能影响判断的重要因素,正如梅洛夫人当年,为了前途舍弃卡希达。
现在的卡希达,也能为了组织算计她。
我欲言又止,深吸几口气后,转移了话题:“我已经取得了艾薇拉的信任,合修会自然不会放过一个可以合作的异化人,估计要不了几天,他们就会派人把我弄出去。”
卡希达挑了挑眉:“你有什么打算?”
“半途而废,可不是好卧底该做的事情。”我笑了笑,“你有判断力傍身,所以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尽管说。”
“我这种废材,可做不来孤胆英雄。希望你能去一趟联盟总部,为我争取几个值得信任的搭档。”
耸了耸肩,我补充道,“贵精不贵多,别招来间谍。”
卡希达嗤笑:“放心,如果连这也分辨不出来,我就可以给自己一枪了。”
我大笑,目送卡希达走出监狱,然后抱头把自己摔回床铺,盯着天花板的眼神,难得怔忪。
刚才有一肚子话到了嘴边,可是我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其实在执法者闯入之后,艾薇拉立刻从她的单人通道离开。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当然钻不进那个堪比狗洞的小通道,只得举手投降。
但是在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梅洛夫人被执法者用担架抬了出来,一颗子弹从后脑打入前额,血污了满脸,怎么也算不上好看了。
她的嘴角弯起似乎是在笑,已经涣散的眼神,却好像凝固着悲伤。
梅洛夫人在笑什么?又为什么难过?
那时候,我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居然拼着挨了一警棍,凑过去摸了摸她冰冷的头——
原来,在我带着布莱德离开后,她给意大利副议长卢比斯,打了个电话。
在电话里,她巧舌如簧地把事件,都推到了美国黑手党与合修会的身上。
并且将自己这么多年来掌握的资源,转给了卢比斯。
极大地增加了他在选举中的胜算,以此争取到他对联盟的支持。
然后,她放下手机后如释重负,却在下一刻,被子弹穿透了颅骨。
当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从卡希达嘴里得到曾经的真相,却更不明白了。
既然当初能狠下心抛弃一切,如今又为什么舍不得了呢?
她是那样一个热衷于追名逐利的女人,如今又为什么放下这些、放下自己的命,去换卡希达的一次再不回头呢?
然而,子弹爆头的一刹那,就是一个人生命的终止,她甚至来不及回想起更多的东西。
而这些问题的答案,都随着梅洛夫人的死,成了永远的谜。
沉默在光影交错的岁月里,慢慢发酵至腐烂消失。
也许这世间总有千言万语,不留人间一字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