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叹道:“执法者护着人民安全,他们面对的就是危险……你不知道,我整天都提心吊胆,他就是不愿意改行,根本不顾虑我这个当妈的忧心。”
我心有戚戚。
不是没经历过危险的时候,可没有人会替我担心,甚至最危险的事,就是那个女人把我亲手推进去的。
“我想,大概每一个执法者家属都有这样的担忧吧,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从事这样的工作,但谁都不愿意去做就没有太平可言,他们的奉献,值得所有人敬仰。”
许攸觉得这姑娘还不错,不是一味地说执法者这个职业太危险,有了继续交谈的兴致,“话是这么说,可你不知道,我就愁他找女朋友的事,以前介绍过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唯一要求的就是让他换工作。”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似乎朝着奇怪的方向去了,还好豆角已经炒好了。
“阿姨,可以吃饭了。”我端着菜盘过去,算是过渡这个尴尬的话题。
“哦,好好,我去洗洗手。”
许攸进卫生间,没看见成对的洗漱用品,又开心又失落。
“阿姨,手艺不好,也没准备其他菜,您别嫌弃。”两菜一汤,品相看起来还不错,但我不知道合不合她的口味。
“嗯,味道很好,以后谁娶了你真是有福。对了,看你还小吧,是在这边上大学吗?”
“我十九,没念书了,在附近的甜品店打工。”以前一年也未必吃得上一次红烧肉,可我却没了一点食欲,大概对方会觉得,我跟他们不是一个社会阶层的人吧。
“那也挺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许收到没有看不起于冬至,只是觉得可惜。
这姑娘看着清清秀秀,还打理家务做饭,说话也有礼貌,但跟儿子不太合适。
我勉强笑笑,刚要开口又听到敲门声,这次大概真的是贺东来,我过去开门,不出所料。
“妈?您怎么来了?”贺东来是带着任务来的,想看看能不能从于冬至这边套出一点线索,没想到会遇上母亲。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要不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
“妈,不是您想的那回事!冬至,我跟我妈说几句话。”贺东来包都来不及放,就拉着他妈往主卧去。
一开始,贺东来喊我“于小姐”,我想到那个女人,她们就被冠以“小姐”的名头,我就让他喊我的名字。
我点点头,无非就是说我不是他女朋友之类的,事实上也不是,我怎么配得上,这样的念头,哪怕想一想都觉得可耻。
“妈,她是刘队安排过来的,跟我的工作有些关系,您别瞎想!”贺东来把门关上,拉着许攸走到窗边,压低声音说道。
许攸抽出手臂抱在胸前,“如果是这样,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明显不相信儿子的说辞,是不是怕自己因为于冬至的学历,不同意他们交往,虽然确实有这个想法。
“这件事牵扯的东西很多,您不信的话,我现在就给刘队打电话,让他跟您解释。”贺东来说着,还真的拿出电话给刘云拨过去。
“刘队,我妈到公寓了,还跟于冬至一起吃饭,这件事你帮我跟她解释吧。”电话接通,贺东来噼里啪啦说完,就把电话递给许攸。
“嫂子,事情确实是东来说的这样,因为一些特殊情况,让于冬至住在那里,费用方面局里会补给东来。”
许攸知道儿子是缉毒警,这么说,恐怕跟毒·贩有关,“刘队,这样安排是不是不太妥当,你们的身份对外都保密,这位于小姐是什么身份我也不追问,但肯定跟毒·贩有关联,这样东来不是直接暴露在他们眼皮底下,他的安全谁来负责?”
“于小姐的身份,我们也只是有个猜测,并没有证实跟毒·贩有关,而且就最近观察的情况看,公寓附近没有可疑人员出现。”
刘云安排于冬至住在公寓,同时还安排了警力盯着,一是怕毒·贩打击报复,二来也想看看能不能引出一些人。
“不行!你们没有发现,不代表没有危险,总之,这个人必须搬出去。”
“嫂子,如果她真的已经被人盯上,这时候离开会很危险!”
“她危险难道我儿子就不危险了,你看看他就这么一个人跑过来,万一哪天人家就在屋里等着呢?东来出事谁负责?刘队,你要负这个责吗?”
这个责任,刘云怎么敢接?
虽然这件事,的确存在这样的风险,但直接开口应承,跟意外性质不一样,“行行,那就让东来把人带来执法局吧。”
一通电话下来,双方都不高兴。
贺东来一直竖着耳朵听,自然听到刘云的交代,这样做,之前的功夫就白费了,“妈,这件事是我提议的,您再给我几天时间,如果还没有线索,我就把她送去执法局让刘队安排。”
许攸气道:“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么危险的事,你就自作主张?”
“我不是想着尽快把那些毒·贩绳之于法吗,这是我的工作,我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