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蓓蓓祭奠完杨曦离开后,陈凡才从旁边的树林里走出来,走到杨曦墓前,看着杨曦那永恒灿烂的笑脸,他苦笑道:“兄弟,你总是这样乐乐呵呵,总是这样灿烂地笑,可知道我们这些人有多想你?”
陈凡拿出酒来,给饶以哲倒了一杯放在墓前,自己掏出另一个杯子倒满,喝了一口说道:“前两天去看肖晨了,这小子真的脱胎换骨了,不知道在里面受了多少苦,反正没了那种纨绔子弟的习气,跟人说话也不漫天飞了。对了,他还问你来着,说,有没有去看你。”
陈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眶不知道是因为风吹还是感伤,红了一圈,里面闪着盈盈的液体。
他长长地出了口气,说道:“兄弟,我把你那次醉酒后的话说给肖晨听,你说你觉得对不起他,你说是因为你组了局,肖晨才去喝酒的,你说你做梦都想替肖晨去坐牢,可是兄弟,你知道么,肖晨在牢里,做梦都在想念你啊,你也真够狠心的,还真就撇了我们自己走了。你倒是很潇洒,可留了那么多人在这里想念你,惦记着你。”
想到刘蓓蓓,想到刘伟航,想到肖晨,想到林瑶,想到杨爸杨妈,想到自己,陈凡忍不住捂着脸哭出声来:“你挺潇洒的,走的时候还被人称为见义勇为的英雄,可我们宁愿你做狗熊,做胆小鬼,也不愿意你往前冲,也不愿意失去你这个兄弟!”
他说完,又对着墓碑前的泥土地浇了一杯酒,然后自己又倒了一杯,接着说道:“你小子,心眼还是多,刚才刘蓓蓓也说了,林瑶的儿子,叫凌曦,凌曦,听到没,是你杨曦的曦啊,大家都在想着你呢!——”陈凡指着墓碑上杨曦的笑脸,说道:“你嬉皮笑脸什么样子,你就是想看大家在你面前哭是吧!——”
天色渐渐暗了,晚风吹来,陈凡的酒意更弄了些,他接着说道:“肖晨整天在监狱里,哭着念着想着你,韦航虽然什么话都不说,但他一下班就往后窗酒吧跑,去了也不喝酒,就是坐在你经常坐着的沙发上发呆,还有我,为了你一句话,说什么要给兄弟们留一个大本营,没日没夜地想法子把酒吧经营下去,你呢,你呢,你除了笑着看我们想你,还做了什么啊!——”
杨曦的生命太短暂,他去的时候太年轻,怎么能让人不心疼,怎么能让人不惋惜?
再说刘蓓蓓,她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说话也不吃饭,连小凌曦都顾不上逗了,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想,想陈凡说的话。林瑶觉得她有点儿不太对劲,便敲门想要进去,可刘蓓蓓不说话,也不开门。没办法,林瑶只好不通过她的同意直接推门而入。
“怎么了?”林瑶觉得蓓蓓很奇怪,有点不对劲,因此关切地问。
刘蓓蓓抬起头来,林瑶看到了那双通红的眼睛。
记忆里刘蓓蓓很少哭,或许是小时候经历了太多的苦难,所以基本上已经不会流泪了。最近一次见她哭还是因为杨曦,那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林瑶叹了口气,搂着她的肩膀问:“怎么了?什么事儿过不去?”
刘蓓蓓没说话,只是用手背揉着眼睛,肩膀一耸一耸地,止不住哭泣。
林瑶见她不想说,也不勉强,一只手轻轻地搂着她肩膀,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背。
刘蓓蓓靠着林瑶又哭了许久,接着抬起头来,问道:“我一直都不相信杨曦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