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我瞧瞧。”羽菲这么一副软懦的模样,柳老夫人倒真不相信她有这胆子,待看清背后的生辰八字,柳老夫人脸色一沉,哼道;“真是好大的胆子!”
玉姨娘扫了一眼,扭了扭水蛇腰,娇声道:“可不是,竟绣着老爷夫人的生辰八字,幸亏发现的早,不然……”
“跪下!”柳老夫人脸色铁青,院子里众人神色迥异地盯着羽菲。
清风拂过,羽菲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一脸疑惑地看着众人。
玉姨娘娇滴滴地贴着柳明德:“老爷,您瞧瞧二小姐,竟一点也不将老夫人放在眼里呢!”煽风点火,一直是玉姨娘的特长。
“玉姨娘,你就这么想咒我这个老太婆死吗?”柳老夫人冷哼道,“这个布偶上绣的是羽菲的生辰八字!”
玉姨娘脸色一变:“不可能……”
王氏急忙打断玉姨娘:“羽菲还是个孩子,究竟谁这般狠毒,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羽菲眼神微闪,楚楚可怜地抹了抹眼泪:“姨娘诅咒羽菲也就罢了,可姨娘为何要伤祖母和爹爹的心呢?”
“我只是看错了……”玉姨娘弱弱地辩解着,却没人肯信她。香兰捂着嘴补了一句:“呀,奴婢想起来了,前几日夜里奴婢瞧见槐树底下有一个鬼鬼祟祟地身影,莫不是翠儿?”
翠儿头摇地像拨浪鼓:“不是,不是奴婢……”
“这不是椒房院的丫头吗,鬼鬼祟祟地躲在墙角作甚?”秋姑姑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便见林氏一袭浅蓝罗衫,安静地站在矮墙下,娴静如画。
柳明德心头一颤:“你怎得来了”
目光落在王氏微青的面上,林氏浅笑道:“妾身听说羽菲出了事,所以匆忙赶来,却瞧见这丫头鬼鬼祟祟的堆在墙角。”
柳明德眼神一瞪,一个浅黄衣衫的丫鬟,神色慌张地跪下:“奴婢香儿,只是路过。”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丫鬟袖口微微露出一角纯白,却被眼尖的柳明德发现,蹙眉问道。
香儿连忙将东西塞进衣袖,哆哆嗦嗦道:“只是奴婢的贴身物件。”说着,她垂眸看了玉姨娘一眼,满眼疑惑之色。
“拿过来,让我老太婆好好看看。”芳汐姑姑从香儿袖子里扯出一个白色的布偶,布偶上的银针,在香儿的玉臂上划出嫣红的血痕。
柳老夫人一看,这布偶竟与槐树下挖出的布偶一模一样,只是布偶背后的生辰八字却是自己的。她脸色愈发阴沉,将布偶仍在玉姨娘脸上:“香儿是你院子里的丫鬟,你作何解释?”原以为是羽菲聪慧,提前将布偶掉了包,却没想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玉姨娘捡起布偶,发现这个布偶正是她让香儿埋在槐树下陷害羽菲的,她狠狠地瞪了香儿一眼:“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我?”
“不是姨娘让梧桐姐姐告诉奴婢,布偶拿错了,要赶紧换回来吗?”香儿没想到玉姨娘打算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索性实话实说道。
玉姨娘狠狠地甩了香儿一巴掌:“贱婢,你竟敢污蔑我?”
“够了!”柳明德脸色铁青:“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了,玉罗凤,你纵便对我有天大的不满,也不该施厌胜之术,诅咒母亲和羽菲,更不该诬陷羽菲。”
“我没有……”玉姨娘懵了,她不过是给羽菲扣上不孝的帽子,怎得诬陷不成反而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来人,将玉姨娘拖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椒兰院一步。”念及羽池,柳明德终究还是心软道。
王氏冷冷地瞥了一眼神色平和的林氏,指着翠儿与赵嬷嬷道:“将这个卖主求荣的奴婢拖出去杖毙。”
翠儿这才反应过来,忙抱着王氏的大腿哭哭啼啼道:“夫人饶命,都是姨娘胁迫奴婢这么说的,夫人饶命啊……”
“拖出去!”王氏脸色愈发阴沉,竟有一股戾气,惹得柳老夫人眉头微蹙,林氏见状,心有不忍道:“翠儿终究是我筱林苑的丫鬟,不知姐姐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绕她一命?”
“妹妹太过宅心仁厚,殊不知今日这贱婢能卖主求荣,明日还不定把我们柳府卖个一干二净,何况这贱婢竟敢诬陷羽菲,我虽不是她亲娘,却也有责任护着她,妾身这样做也是为了杀一儆百。”王氏推开翠儿,端庄地站着,与林氏冷冷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