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重要之人,本宫一向过目不忘。”南宫月笙眸光微凛,讳莫如深。
“做作!”杜秭归十分不喜安澜国这对兄妹,毫不客气。南宫月笙也不生气,“本宫初来乍到,听闻金陵楚淮河畔玉妆楼分外闻名,便过来瞧瞧,不曾想玉妆楼诗会无请柬禁入。”
瞧着玉妆楼前前厚厚,气势如虹的禁卫军,羽菲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陈晨是如何能够调动了禁卫军,将玉妆楼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若是没有梨若郡主的请帖,便是皇帝也不能进入,更遑南宫月笙这位异国太子了。
“太子殿下,可以用我的请柬。”在熙熙攘攘声中,羽池的声音格外响亮,她一身浅羽绫罗绸缎,满头珠翠,挤到了羽菲面前,痴痴地看着南宫月笙道。
“你是……”南宫月笙仍旧笑的温和。
“光禄寺少卿之女。”羽池娇滴滴地挽着羽菲的胳膊,唤了一声,“二姐姐。”倒是让羽菲有些受宠若惊。
审查请柬的是玉妆楼的林管事,是羽菲从舅舅那里借来的人才,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算管事算账都是一把好手,向林管事打了声招呼,南宫月笙兄妹便被放了进来。即便与南宫月茹有些小摩擦,羽菲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玉妆楼一楼是已经上市、销量极好的胭脂水粉,旁的胭脂店都能仿造;而二楼是特制的玉妆面膜、面霜、补水霜等,是羽菲从手镯里造出来的现代化妆品;三楼是价格昂贵的名贵化妆品,是从玉妆系统兑换的原液搭配而成,一盒价值千金,也唯有王谢这样的百年世家方能用得起。至于四楼,自然是贵宾休憩的场所,分大厅与男女贵宾室,布局清新雅致,名贵的古玩字画、茶盏器具一应俱全,翠绿的盆栽,罗绮帷幔,低调奢华。
四楼,众女簇拥着梨若郡主,细细打量着梨若完美无瑕的容颜,心中既是羡慕,又是嫉妒。梨若着白底绡花罗衫,嫩黄百褶裙,端坐在雕刻精巧的檀木椅上,端庄优雅,仿若空谷幽兰纤尘不染。
瞧见羽菲进来,梨若笑着起身引荐道:“我来介绍一下,光禄寺少卿次女,羽菲,也是我义结金兰的姐妹。”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光禄寺少卿,哪配与郡主义结金兰?”柳苏苏不满道,众女也随声附和着。
“你们却是有所不知,羽菲是玉妆楼夫人的嫡传弟子。”梨若一席话激起千层浪,众女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
羽菲知道这是梨若郡主在为自己铺路了,当初她决定医治梨若,便是打着从幕后走向台前的算盘,依靠驻颜术笼络人心,击垮王氏。
想着,羽菲盈盈笑道:“师傅神出鬼没,母亲精力有限,玉妆便暂时由我帮忙照看,还请诸位姐妹多多捧场,莫要让羽菲被师傅撵出去才是。”
杜秭归笑道:“你倒是幽默。”
“今日之事,多谢杜姐姐了。”羽菲是真心道谢,帝都的贵女,哪一个不是心机深沉之辈,如杜秭归这般洒脱随性的女子并不多见,羽菲有心交好。
“客气什么?”杜秭归大大咧咧道,“我早就看安澜公主不顺眼了,一个小小的番邦公主,竟敢在大周趾高气昂,残害我大周贵女,真该打。”
但凡女子,没有不爱美的,不多时,众女便围了过来,与羽菲攀谈,羽菲精准地指出她们皮肤的缺陷,并针对贵女的不同身份、不同肤质,推荐了最恰当的化妆品,众女对羽菲的印象大为改观。
唯有柳苏苏寥寥几人,立在王雨柔身侧,冷冷道:“好歹是光禄寺少卿嫡女,竟做着贱商的活计,简直丢我们金陵贵女的脸面。”
王雨柔一袭大红牡丹玫红烟纱绮罗,逶迤拖地嫩粉牡丹裙,身披月霞薄烟玫红纱,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肤如雪,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端的是“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她眉心微蹙,呵斥道:“妹妹怎能如此失言?古有范蠡至陶经商,富甲天下;贱商吕不韦,慧眼识人奇货可居,以后权倾朝野,便是当朝商公子陈晨,亦是商贾出身,柳二小姐不过是代人打理,又哪里称得上自降身份呢?”
柳苏苏脸色一白,众女纷纷附和:“王小姐说的真好,不愧是名门之后,真真不是那些小门小户可比的。”
梨若眸光愈发冰冷,翩翩袅袅起身,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莫要让贵宾等久了。”
玉妆诗社,搭设在玉妆楼邻水楼阁之上,布局空旷雅致,窗外水巷曲折、一艘艘画舫华丽,楼阁临水,风景这边独好。南宫月笙兄妹早早便坐在一旁侯着,南宫月笙正与陈晨说着话,帷幔轻扬间,自成一道靓丽风景,很是般配。
诗会,自然少不了要吟诗作赋,贵女们为了表现,自然是卯足劲地明争暗斗,唯有羽菲一脸清闲地抿着茶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