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足够了。”羽菲嫣然一笑,“既然盗旭插手这件事,我总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千面妖盗与盗王之王的对决,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似乎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冷容嘲讽似得看他:“本座便是九州门的报应。”九州门的兴起,早就沾染了无数鲜血,到如今竟想操控朝政,以世族为奴,百姓为牲口,他岂能容忍?
银面男子忽而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眉心紧蹙,冷冷地扫了一眼九州门人:“九州门门主当真心狠手辣,任由你们出来送死,本座对你们这些老弱病残没什么兴趣,改日再来踏平九州门。”
羽菲被下狱的消息,不多时便传遍了整个金陵。杜秭归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林明轩却是淡定地坐在那里,抿着茶。
“你一点都不着急吗?”杜秭归不解。
“我相信她。”林明轩唇角微扬,笑的有几分无奈,摊上了这么一个爱折腾的表妹。
“这可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分明是武安郡主怂恿长公主,恶意陷害羽菲。”杜秭归肯定道。
林明轩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有时候,人只能看到表象,而往往忽略了事情的本质。”
“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听不懂。”林明轩温润儒雅的嗓音,一言一行皆令人如沐春风,在这么完美的男子面前,杜秭归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不过是一招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的把戏罢了。”何况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又会让她受半分伤害?
金陵的大理寺少卿杨震,原是杨家庶子,靠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爬上了大理寺少卿府位置,整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天牢里,五官凌厉冷俊的杨震,看着闲庭信步走出牢房的羽菲,东张西望的羽菲,眉头微微一蹙:“县主的胆子够大。”
“我去过很多地方,唯独天牢是第一次来,自然要好好瞧瞧。”羽菲笑得很甜,仿佛一个不译世事的孩童,天真无邪。
杨震却是冷冷一笑:“你不怕我大理寺十八套刑具吗?”
“若是少卿大人能让羽菲见识一番,倒也不枉我来此一遭。”羽菲云淡风轻道。
杨震心底啧啧称奇:哪一个到大理寺天牢的人,不是哭哭啼啼便是面如死灰,唯独羽菲一派淡然。
杨震身侧,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王宇文微微一笑:“我来,只是想问一问案情,并非是想唐突县主。”
“你是想问我江流鹤中毒之事吧?”羽菲笑得很开心,“若这毒是我下的,江世子定然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县主真是直接。”王宇文微微一笑,却暗中松了一口气。在民间,他公正廉洁,不畏权贵,实则是这些权贵在王家面前,不过是个土绅,但楚王却能威胁到王家。
“我最天真了,下毒这种事,我怎么会做呢?”羽菲可怜巴巴地看着王宇文,道。
王宇文嘴角抽了抽,歉意地作揖:“叨扰县主了。”
名扬天下的王家大公子,王家少主,面对她的刁钻,竟然态度温和,彬彬有礼,像是畏惧着什么,这令杨震吃惊不小。
王宇文走后,他错愕的看着羽菲:“你这个小东西,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佛曰,不可说。”羽菲开心地笑了。
“站住!”杨震恼怒道,“你当真不怕我的刑罚?”
羽菲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这么可爱,你舍得用刑吗?”
“可爱个鬼。”杨震再也装不下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江流鹤是被你吓晕的?”
羽菲眸光瞬间冰冷:“是吗?”
天牢的温度骤降,杨震只觉得皮肤一阵颤栗,他心中惊讶更甚:“好可怕的杀机与气势!这当真是一个小女孩吗?”
急忙解释:“盟主担心你的安危,命我跟着你的。”
“你是逐鹿中原的人?”羽菲眼波流转,“看在你是表哥的人的份上,我不追究你跟踪我之事,但我想知道,那天晚上,除了你,是否还有别人在跟踪我?”
杨震稍作思考,便道:“人我是没有看到,不过我看到一只白鸽,在暗夜下格外醒目。”
是了,她怎么忘了,会跟踪的除了人,还有动物。一只经过特殊训练的鸽子,往往比人更可怕!
羽菲忽而问:“我在天牢的这几日,是否有人想要探监?”
“杜国公府、楚国公府、谢家、王家,长公主府都有人探监,唯有柳府……”杨震将这些人都挡在天牢外面,除了王家大公子以查案为名,名正言顺,自己无法阻拦之外,其他人都被自己挡了回去。
表哥果然懂她。羽菲唇角微扬;“放王家人进来吧……”
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杨震打了个寒颤:“你打算做什么?”
“闷在天牢,也怪无趣的。”羽菲坐在檀木椅上,调皮地哼着歌。
王大公子刚走不久,王雨柔便使了银子,悄悄进了天牢。看着坐在天牢里悠闲地和自己下棋的羽菲,她面露狰狞之色:“都是要死的人了,竟还有闲情逸致下棋。”
羽菲微微一笑:“我无聊的紧,不如你陪我下一盘?”生死棋!羽菲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你害我名声尽毁,我不会放过你的。”那个曾经梨花带雨的金陵第一美人,如今面上凶狠狰狞,恨不得将羽菲生吞活剥,羽菲唏嘘不已:“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这么恨我?”
“如果没有你,楚王殿下就是我一个人的。”王雨柔狞着连,有些疯狂地取出匕首,“只要你死了,他就是我一个人的。”
从前,她暗中嘲笑过楚王的脸,觉得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丑八怪。先皇曾经问她:“楚豪当你的夫君如何?”
她一脸嫌恶地看着楚豪:“柔儿不要嫁给这个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