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叹口气,说道:“武大人一辈子尚武,先帝在世的时候,因为琼林宴上一句话得罪了先帝,所以很久没有上朝了,他有了避世的心思,不过这避世怎么就这么容易,老实说,新帝也是过来邀请过的,只是这武大人……”
“萧厂臣,你不用说,我也已经知道了!这武大人觉得自己遇人不淑而已,但是新帝毕竟与先帝还是不同的,要是可以让武大人临朝,或者有所作为。”灵月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因为灵月发现,老是坐着也不可以,寒气好像是幼兽一样,从远处一点一点的吞噬过来,萧逸看到这里,立即将自己的外套脱掉了,想要递过来,但是灵月挥了挥手,他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萧厂臣,你我认识已经三年了,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你是齐太后身旁伺候的人,本宫从来没有将你看作是外人,本宫不穿你的衣服,不是因为你是阉竖而我是上位者,而是因为我不想要这样。”
“等人,是要有……诚心的。”灵月一个字一个字很缓慢的说完了,萧逸嘴角这才有了一个微笑,他的眼眶几乎湿润了,以前是伺候在齐太后那里,不过毕竟君臣有别,是永远不会有一个人将自己真正看作朋友的。
倒是灵月这里,一切都不尽相同,朋友就是朋友。
萧逸披好了自己的衣裳,说道:“娘娘以为刚刚那一个小童口中说出来的,是不是有人在教授?倒是让老奴觉得这一切好像过于离奇了,他不过是一个**岁的孩子而已,怎会……这般厉害?”
灵月支颐看着朱门的位置,只觉得这里过于冷清了,虽然一切都擦拭的干干净净的,但是这干净中也蕴藏出来一片清冷与沉寂,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这小童不像是有人在教诲,不过是童言无忌而已。说错了,也不打紧。”
“但是,他偏偏说的是对的。”萧逸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叹口气,灵月这时候才看着萧逸,说道:“为何就是对的,依照你看,果然吗?”
“老奴不过是闲来思虑而已,老奴这一生没有看错人,娘娘与齐王要做的事情不是一般人可以去想象的,老奴虽然不敢臆测,不过;老奴还是知道,要是这天下到了最后只有一个主人,那自然是齐王。”
“何以见得?”灵月托腮看着萧逸,原来听旁人赞美自己的夫君也是一种享受,一种让人非常舒服的享受,灵月看着他,萧逸细眉细眼,微微一笑,一脸诚挚的模样让人也觉得笑容可掬。
“齐王做事情稳扎稳打,从来不会让人看出来自己在做什么,明面上是娘娘与老奴在周旋,实际上大多数的事情都是齐王扭转乾坤,别人看不出来,要是连老奴都看不出来,那老奴真是一辈子白白伺候人了。”
萧逸说完以后,灵月轻轻一笑,“你为何总是这样会说话,让人哭笑不得。”
“齐王以忠孝仁爱治天下,比列国的君王都不同,他是真正的将百姓看作了自己的衣食父母,看作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边说,一边笑了,灵月也笑了,轻轻一哂,“你惯会说话,以后不要说了,倒是让人臊得慌。”
灵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热辣辣的,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滚烫,他的恭维反而让灵月不安起来,灵月这样子被人恭维,可以说这就是目前生命中唯一的一点儿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