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蛋黄酥,你可以在里面放豆沙,也可以在里面放肉松,不过是口味不同罢了,却都不会影响这咸蛋黄。”
“我的性子直,练的剑法大开大合,走的也是以直待人的路子。”
“别人对我如何,我只需以直报之,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她静静地看着魏蓁的眼睛,“蓁蓁,你呢?你是什么样的人呢?”
说完,郑汐妤又顿了顿,笑着道:“不过,人都是会随着时事而变的,遇见你大哥之前,我也从未知道自己还能做出肉松蛋黄酥来。”
魏蓁静静沉思,也许现代被保护的太好,上一世又死的太早,她从未思考过这些问题,只是凭着一颗本心待人。
祖母上次的教导让她自我怀疑,两相矛盾,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次郑汐妤的话却给了她一条思索的方向。
时移世易,也许她真正该做出改变了。
她对着郑汐妤笑了笑,“汐妤姐姐,真想你今天就成为我的嫂子啊,不过也快了,后天你就要成咱们家的人了。”
魏蓁起身,又让兰叶把一个匣子递给郑汐妤,“添妆的东西虽不值钱,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罢了。”
“我走了,你不用送我,反正很快就又能见了。”
郑汐妤羞不自抑,直想上去捏魏蓁的脸儿。
魏蓁笑着转身,头也不回地就先走了。
桌上的灯光,透过大红色的喜字,映在郑汐妤的脸上,她轻轻掀开魏蓁的盒子。
里面是一个红宝石簪子,打成宝剑的形状,下面压着一方帕子和一封信。
展开帕子,上面是一个红衣的女子正舞着一把宝剑。针脚虽然粗鄙,人物却很传神,显见得是用心做的。
拿起帕子和簪子对照,果然簪子和帕子中的剑一模一样。
她勾了勾嘴角,笑意落到眼中。又拿起那一封信,拆开细看。
第一句就让她的脸差点烧着。
上面写着,“汐妤吾妻”。
却原来魏蓁早已做了青鸟,衔来了一封信,衔走了一盒酥。
她轻轻诵读,心酸酸胀胀,好似一汪春水融融,又好似漫天星辰轻落。
“汐妤吾妻:初次见汝,铭刻在心。得汝为妻,心甚喜之。”
“吾长守于边关,献身躯为祖国,至家人有愧矣。”
“虽知如此,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之念,使吾不能弃汝为妻之私心。”
“吾以此信为誓,必珍之重之,爱之守之,生生世世,世世百年。”
喜字灯光映红了郑汐妤的脸,也映红了这张写满真心的纸。
她把信纸翻来覆去地看,一遍又一遍。
再轻轻将信纸贴在心口,目光遥遥,不觉痴了。
十月二十八,惠风和畅,碧空如洗,宜嫁娶。
公府魏冰骑高头大马,铺十里红妆,领着从诚意伯府接来的新娘子郑汐妤,回镇国公府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