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肠子笨嘴的少年将军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直接用行动表达了他火热的内心。
魏冰抱住自己新娘的脸,温柔却有力地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郑汐妤的脸被挤作一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推了推魏冰,用手轻轻遮住情郎的眼睛,把自己颤抖的嘴唇印上了他的唇。
龙凤红烛高烧,交颈鸳鸯低垂,月老红娘云上偷偷笑。
第二日的松年堂,众人翘首以盼地在堂里等着新婚夫妇的到来。
不一时,魏冰扶着小娇妻的腰,红着黝黑的脸,以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步速慢慢行来。
众人了然于心,相视而笑。
“孙子魏冰,孙媳郑汐妤,给祖母见礼。”边说,郑汐妤边递上了一套秋香色万字不到头纹样的衣服。
“好好好,汐妤丫头真是心灵手巧。”老太君递给孙子孙媳一个厚厚的大红封。
接着,两人又给秦氏见礼,郑汐妤送上了一套宝蓝色莲花纹的衣服。
秦氏笑眯眯地给了媳妇儿一套八宝头面,一个代表镇国公魏湛清给的红封。
剩下的弟弟妹妹,则一字排开向大哥大嫂见礼。
魏冰是每人给了一个红封,郑汐妤则是给了魏凌和秦君之一人两个上好的端砚,两个绣着岁寒三友的扇套;给魏蓁和秦琢心一人做了一双鞋,魏蓁是大红色鹦鹉衔桃的睡鞋,秦琢心是茜红色百蝶穿花的高底鞋。
老太君仔仔细细看了看孙媳的手艺,笑道:“这手若能把绣花针舞的巧,才能练的出好剑,绣工不知比蓁蓁强多少倍呢!”
还没等小孙女儿抱怨,老太君就又笑着说:“好了,礼也见完了,人除了湛清,也都见全了,咱们就散了吧,让阿冰、汐妤好好休息休息。”
镇国公府一派和乐,乾清宫里却阴云深深。
“皇上,这药丸可不能再吃了。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须用朱砂才能练成的丹药?”陈院判的脸皱成一团,苦口婆心地劝道。
“您先停了药,微臣再给您开个方子,您照着吃。虽然身体不能恢复原来,可也不会再恶化下去。”
宣太宗捏紧了手中的瓷瓶,又看着旁边堆积如山的奏折。
“陈爱卿,别说了,朕知道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服食这丹药,须臾之间身体就会垮掉。”
他苦笑了下:“我虽不能像太祖般开疆拓土,却也不愿把这么个重担就交到我儿子的手中。”
“况且,那清虚也不是寻常人,他自会有法子帮我的。陈爱卿,就不虚多虑了。”
陈院判欲言又止,却最终没有多言。“那我就给皇上,开个固本的方子吧。总归……总归能帮上一点。”
皇上摆了摆手:“爱卿,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一出乾清宫,陈院判那苦成一团的脸立马就回复了。
他望着被高高的宫墙分成一个个纵横小块的天空,沉思了很久很久。
这样的计划,到底是对是错?
看着被云层遮蔽的天空,他定定出神。
是不是这天空背后有只翻云覆雨的大手,以命运为名,肆意摆弄众人呢?
很多事,从当初他做决定的那一刻起,就不能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