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与他并无多少感情的外甥知道了,可就难办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稳住高欢才好。
他定了定神道:“妹妹,你还得帮我在大外甥面前好好解释才行,他跟你最亲。”
高欢点了点头:“哥哥放心,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又拍了拍高庆的手:“哥哥多多保重,等年哥身体好些了,我再用心为你筹谋,总不能叫你有半点危险才是。”
高贵妃走后,高庆连忙招来了心腹,商讨对策。
“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假使那沈年醒来,他肯定不会饶了我。”
“现下这沈忱也知道了,我恐怕他会对我生出隔阂啊!即使扶他上位,也不见得有多少用处。”
心腹点点头:“高公言之有理,若不能为我们所用,推他上位反倒成了心腹大患。咱们在外既有大军,在内又可暂时倚仗贵妃娘娘的消息,不如……”
心腹没有再说,却做了个黄袍加身的动作。
高庆眼睛一亮,无需多言,他已经明白了心腹的意思。
仔细想想,这么多年在东北的经营,他手里也不是没有筹码。
“可我的大军远在东北,这远水怎么解得了近渴?”想到这里,他脸上微露难色。
“高公无需担忧,现在是冬天,最有机遇的时节。天寒地冻,自有乱民而起,到时高公只需说服娘娘,让您守卫京畿就行了。”
“天时地利,高公都占了,只需人和便能成事。”
听完这番话,高庆抚了抚自己的胡子,“乱民自是要有,可这时政,也要更乱才好。”
苏州,寒山寺外小星庐。
一个穿着布衣长袍的人站在窗边,望着枫桥边来来往往的客船出神。
不一时,另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人推门而入,静静走到他身边:“顾兄,如何远望沉思啊?”
“赵兄,我在想这时政。现在还不够乱啊,水不混,鱼怎么自己跳出来?”
青布长衫的人笑着摇摇头:“水不混,便把他它搅浑,不就成了?益阳已经传信于我,那高庆野心勃勃,准备谋反了。”
布衣长袍的人立刻回转了身子,“涟水兄,此话当真?”
被叫作涟水的人点点头,“兰溪,依你看,下一步我们该如何?”
布衣长袍自顾自地激了个掌,“自然是把水搅得更混,有请太子监国的,反对太子监国的。那么自然还可以有请太子登基的,反对太子登基的。”
“要搅得那朝堂如漩涡一般混乱无比,要让那申狐狸再也不能稳稳立在当中!”
布衣长衫朗声大笑:“涟水,你且看吧,这样的一个好时机,不出三年,朝堂上将皆是吾辈中人。”
半个月过去了,宣太宗却还是毫无起色,只靠陈院判的药勉力维持着罢了。
朝政的局势却是越来越激烈,太子监国和太子婚礼不详这两拨人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唇枪舌剑,有来有回。
却又不知何时加入了一波,圣上身子不好,请太子登基,宣太宗立为太上皇的言论。
此话一出,又有人上折反对,喧喧扰扰,沸反盈天,直把这皇宫议殿,变得如菜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