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呢?脸色这么臭,谁又招你惹你呢?苏侧妃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温滢微微蹬下身子,一边给男子揉捏着双腿,一边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
“还不是人家刻意拿着您跟她打小青梅竹马的情分在妾的面前显摆,这倒也罢了,明明知道您跟贤王向来不合,却假惺惺的说什么贤王对她有救命之恩。”
“若不是因为那日恰好得贤王相救,指不定她这条小命便不保了,殿下若是现在醒过来了,肯定会在皇上面前替贤王求情。”
“指不定贤王就不会被罚了,妾实在气不过她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便忍不住怂了她几句。”
后面的几句话,她似故意般捏着柔弱的嗓子,学着苏侧妃的口吻说的有模有样。
惹得司荀忍不住微微皱眉,猝然笑了起来,打趣了一句:
“就你这牙尖嘴利的小嘴,谁能说的过你,让你吃哑巴亏?”
就连他都常常在她的面前吃瘪,被堵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前世的时候她很少在他的面前如此直率的说其他嫔妃的坏话的。
他知道,这些东宫的嫔妃们即便背地里斗的死去活来的。
但是面子上向来刻意的在他的面前伪装成姐妹情深,和睦共处一派融洽太平的景象。
唯独只有黛良娣偶尔会在他的面前说上几句真性子使然的真话。
此刻,看到她在他的面前露出最真诚毫不避讳的样子,生了一种在她的心里,她不拿他当外人的错觉。
他心里倒是轻快了几分。
这会他抬手揉了揉她满头青丝,目光带着几分宠溺,唇边的笑纹加深:
“好了,孤知道你受委屈了,孤差不多装个把月身子就痊愈了,据说苏侧妃这次可是伤筋动骨一百日。”
“怕到时候必定会留在此处养伤,不会跟孤一块南下了,毕竟当初是母后提议让她陪驾,孤也不好明面子薄了母后的脸面是不是。”
温滢神色微微怔了怔,她当时也就是气不过,便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前世的时候,即便她心里再憋屈难受,也从不敢在他的面前搬弄是非,吹耳边风的。
总是言行举止都显得格外的谨慎小心,唯恐惹得他不高兴。
可这一世,她不想活的这般憋屈,想随心所欲一点,也不想如前世那般费尽心思地去争宠博得他的欢心。
既然不在乎恩宠,她说话也变得口无遮拦,无所顾忌起来了。
自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本来以为这男子会责备她太过心胸狭隘,有点小家子气。
没想到,这男子反过来安抚了她一番,难得见到这男子这般柔声低语的哄劝过她。
即便前世,她最受宠的时候,他在她的面前也是向来肃穆少言的。
只会在物质上给她多一些赏赐,或者刻意的在其他嫔妃的面前,多偏袒她几分罢了。
他貌似将自己裹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匣子内,一言一行都宛如一套已然雕刻完成的模板似的。
从来不会轻易的表露自己的喜怒哀乐,甚至真实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