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翀说句“知道了”,目送他消失在巷尾,不由得又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宅子的方向。
明明早就看不到了,还是呆立了一会儿,片刻后才往“琉香阁”去了。
第二日是个晴天,上午薛翀让亦非去那处一直闲置无人住的小宅院,找看房的人嘱咐了一番,待一切收拾妥当,才去找了袁墨恒,一同将秦瑶接了出来。
两处宅院离得不远,是同一条巷子,只不过中间隔了一条街道。
薛翀的私宅在西边巷子的中间,那处小宅院在东边巷子靠后的位置。
中间隔着那么十来户大户人家的宅院。三人带着仆从,溜溜达达,不多久便到了。
这是一处二进的院子,果然不算大,房间却也不少,秦瑶带着这几个下人住,不但够用,甚至还空余出好几间。
难得的是前庭后院的东西都一应俱全,里面的陈设格局也与薛翀借她暂住的院子类似。
秦瑶等人随着看房子的人转了一圈,觉得挺满意,便问房主在哪里,要谈谈价格。
看房的人没说话,薛翀接道:“房主不在京中,正是委托给我了。你要喜欢这处,我跟他要个面子,五十两银子便可。”
秦瑶不懂这里的市价,下意识的看了看紫嫣,只见紫嫣瞪着眼睛偷偷看薛翀,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见秦瑶疑问的看着她,便马上急切的冲她点头,好像生怕薛翀返悔一样。
袁墨恒袁公子的心在滴血,心想这房子抵债还抵了三百两呢,转手就赔了二百五,薛三哥你还说你没有鬼心思?!
鬼也不信!
于是当时就货银两讫,这处宅子眨眼之间便易了主。
要搬家却要过几日,只因薛翀和袁墨恒都说,搬家也讲究黄道吉日,看了日子才好搬。
秦瑶虽不太信这个,但是由于在这个时空一直都过得战战兢兢又别别扭扭,心里也希望有些喜事冲一冲,便拜托薛翀看日子。
这样又过了几日,薛翀才回来,跟秦瑶提起搬家的日子,竟是要再等个十来天。
秦瑶神色间有些迟疑,薛翀见了问道:“秦小姐急着搬过去,可是在这里住的不舒服么?”
“秦瑶,或者阿瑶。”秦瑶纠正道。
随后又说道:“我其实不急的,住哪里都一样,你这里也很好,我住的很是舒坦。但是自从我住进来,你都不怎么回家了,好像我鸠占鹊巢一样,我是觉得不合适。”
袁墨恒正歪在榻上喝茶,闻言看了眼薛翀,心说你看看,人家姑娘都觉出来了,你要不要那么明显。
薛翀愣了一下,之后说道:“阿瑶……姑娘,你不必多心,我从前也不常回这里来。”
“别骗人,我早问过了,原来你一个月也有半个月回来住。可是我都住进来快半个月了,你还一次没回来过。
“你是不是觉得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怕对我不好啊?其实你不必想那么多,
“别说你和袁公子感情那么好,就算没有袁公子,我也知道你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的。
“在我心里,你们俩就是我最好的好朋友!除了你们两个,我也没有其他的亲朋,也就不会有人乱嚼舌根。
“还是说,你怕对你自己有不好的影响?”
“你说的我自然相信,但是到底男女有别。世人口舌最是狠毒,你一个尚未婚配的女子,行事还是小心些为好。”
“哎呀no啪了。”秦瑶满不在乎的摇摇手:“我没那么多事儿。今晚就住下吧,袁公子也别走了。”
“袁墨恒,或者墨恒。”袁墨恒挑着眉学着秦瑶的语气纠正道。
然后和薛翀对望一眼,心想着姑娘嘴里怎么说话还打滑呢。
秦瑶笑了:“行行行,咱仨也别那么生分了,怎么舒服怎么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