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之所以不让你喝,我是怕……”薛翀回头来就撞进那亮晶晶的眸子里。
“不怕,我有你呢。我不多喝,好不好?”眼看薛翀要动摇,秦瑶赶紧又晃晃他的袖子:“好不好嘛”
这几个字的声调可以说是千回百转,薛翀心底一酥便彻底放弃了。
他将酒杯递过来,眼里担心和宠溺都快溺死秦瑶了:“就一点点,不许多了。”
秦瑶笑着接过,先是在鼻下深深的闻了闻:“哇,有水果味”
之后不等薛翀回答,一仰脖,将一小杯酒水全部倒入喉中,然后将酒杯送到薛翀面前:“好甜啊,我还要。”
薛翀没有理她递过来的酒杯,先用筷子夹了一口菜喂到秦瑶嘴里,才将酒杯接过放下:“说好了就一杯。”
“没有说一杯啊,你耍赖。”秦瑶嚼着菜瞪着眼睛看薛翀。
要说耍赖,她才是最拿手的。她不信薛翀能赖得过她。
“你刚刚还说……”
“我刚刚说‘一点’,不是‘一杯’。”
“可是这一杯比一点还多。”
“这么个小酒杯?这是一滴好不好?三哥,你就让我再喝点嘛,你看我也没事啊,好不好?好不好呀”
薛翀被他晃来晃去,胳膊都要掉了。眼看着秦瑶瞪着水蒙蒙的大眼睛,里面都是讨好和哀求,他不由得又心软了。
他并不是怕秦瑶耍赖,他只是不忍心阿瑶伤心难过。
于是只好叹了口气,嘱咐道:“那你不要喝太多了,不然过会儿会难受的。”
秦瑶马上笑着对一旁端着酒壶的柳芽儿说道:“快,给你家小姐满上。”
眼见着秦瑶又喝了一杯,待要阻拦,就见燕北回急匆匆的过来寻他,神色匆忙,薛翀忙压低声音问:“何事?”
“主子,那女子不见了。”燕北回答道。
“不是锁了门么?”
“是锁了,从后窗跑的。”
薛翀对秦瑶附耳说道:“我去院子里看看,你莫要再饮了。”
看秦瑶笑着答应了,又吃了口菜。
薛翀心里放不下,想着快去快回,便叫柳芽儿看着她,带着燕北回回到自己的院子。
“三公子,我刚才在这里守着,已经小半天没听见里面有动静了。我想许是睡着了,也没在意。
“后来有丫头来送水,我将锁打开,才发现后面窗子开着,人已经不见了。屋子里也早没了气味儿,想来早就跑了。”
薛翀听他说完,抬腿进了屋子,果然一切如旧,没有人影,没有甜腻的香气,只有另一种干燥如同烈日下的木头的气味隐隐飘在室内。
而那张床榻上凌乱的被枕,也提醒着确实曾有人躺在这里。
是什么人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一个身中迷香的弱女子从窗子带走,而不被人发现?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