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看了看夫人,皱眉问道:“夫人的意思,这薛翔之死,难道是圣上有意为之?”
“有意无意我也不敢断定,但是薛翀如今也被调到边塞去了,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如今薛家只剩下了老实巴交的老二薛翷,这薛家,日后恐怕……”
顾修又拿起茶杯,在手里慢慢摇晃着,说道:“既如此,那薛家倒不是什么要紧事了。若日后这薛翀又出了事,云熙的后台仍是只有我们。
“到时候她只能依靠咱们家,还怕拿捏不住她么?一个丫头片子,能翻起什么水花来!
“要我说那秦盛也是个废物,夏天的时候知道了云熙的身份,药就该多下点,毒死了干净,也就不会将那祸害推到咱们这边,让咱们难做。”
不想顾夫人嗤笑一声道:“你说秦盛废物?我倒是觉得他聪明的很。他也许早就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了。就是给自己留着后路呢。”
“夫人说他早就知道了云熙的身份?”
“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咱们离得天高皇帝远,上面的心思猜不透,他近水楼台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秦盛确实有些心机,不然也不能这么多年过去了,柏远还拿他当个好人呢。”
“秦盛的事老爷不必烦恼,毕竟跟咱们暂时也没有关系。还是想想云熙回京以后的事吧。这件事千万不能脱了咱们的掌控,不管那丫头是生是死,咱们都要心中有数才行。”
“放心吧,薛翀已经不在京中,薛家大概也并不知道有她这么个人。
“说起来上次的‘迷情散’真是白用了,居然没有迷到他。否则的话,他做了对不起云熙的事,咱们也好说话。”
顾修说着又有些气闷,“说来说去,云熙此次回京,咱们又够不着了,希望秦盛那边盯紧点吧。”
“确定她是回京了吗?”
“不回京中她又能去哪儿?”顾修揉了揉额角。“已经叫人跟着了,暂时也没那么快就到。夫人放心,前些日子迟朗来信说这两日就过来,到时候再商议吧。”
此时就此揭过,夫妻二人不再讨论此事,而书架后面的墙壁内,顾梦娴扶着墙站在里面瑟瑟发抖。
她本来是要来找几本书看。父亲的书房平日里如果没有客人,她是可以随意出入的。今天找那本书找的辛苦,半天没出去。
后来听见父亲来了,她本想马上出去,又听见有人来报事情,她就没敢动,因为父亲的公事向来避讳孩子们知道。
再后来母亲又进来,二人说了那么多的话,她虽不想偷听,却也全都听见了。
她明白了云熙的身份,明白了薛翀的身份,以及云熙曾经经历过的和即将经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