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娴心里这才有了底。二人悄悄地收拾些随身物品,将所有银票和银两都随身带着,又想着改日出去买两身朴素的男装就可以了。
虽说心里是这么想的,顾梦娴到底是闺中女子,即便有些特立独行的想法,到底从未自己出过门,更别提是背着家人离家出走。
心里一时紧张,一时惶恐,一时向往,一时又觉得愧对父母兄弟。
谁想在这犹犹豫豫中,就出了一档子事。
这一日顾诚在院子里拿着剑耍着玩,一不小心崩起的木屑扎进了手臂。
顾诚随手将木屑拔出,鲜红的血便争先恐后的涌出来,不一会儿地面就聚了一小摊。
小厮吓得让顾诚坐下等着,自己飞奔着急忙去找老爷夫人禀报。
顾诚自己却并不在意。概因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又是家中幼子,但因为喜欢玩闹,所以他本人从不在乎这些小伤小痛。
看着鲜血流出来,暂时没有停止的意思,顾诚想起父亲的书房常备着创伤药,便也不理会那小厮,自己跑去找药。
到了书房,恰巧顾修不在。他自己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药箱,在里面看到一个白色瓷瓶,很像以前顾忠用过的那种,于是拿便着药瓶走出去要找人包扎。
刚走到院子里,就见大姐顾梦娴走进来。梦娴原本在外面散步,远远看见顾诚进了顾修的书房。
她想起上次自己偷听的事,生怕同样的事情被顾诚也撞见,于是急忙跟过来查看。
刚到了门口,就看见顾诚在往外走,便问他是有何事。
顾诚说了原委,之后拿起那个瓷瓶说道:“大姐姐来的正好,就帮我包扎一下吧,我也不必去找母亲了,不然她又要数落我半日。”
顾梦妍看着手臂上那道血痕很是心惊,一边埋怨他莽撞,一边又急忙拉着他坐回在院子中的石桌旁,要帮他上药。
二人刚坐好,就听外面有脚步声。二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顾修的朋友。
顾梦娴认得这个人,他就是那天父亲母亲说起过的迟朗。迟朗从前也来过家里几次,,每次来都要住上一阵。
梦娴心下厌恶父母亲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便对迟朗也没什么好脸色。起身要带着顾诚离开。
那人并不知道梦娴心中所想,不过对于男女大防也是知道的,本意也想回避。
可是余光看见那孩子手臂上有伤,且鲜血淅淅沥沥流个不停,就问他怎么受了伤。
顾诚也认得他,便将受伤的事又说了一遍。迟朗听后便要主动帮顾诚上药。
顾诚一想这人是个习武之人,创伤药经常用到,应该比大姐姐还娴熟一些,于是便答应了。
迟朗先看了看顾诚的手臂,一见鲜血流的到处都是,便对梦娴说道:“劳烦大小姐,找个下人打盆干净的水过来。需要先将伤口洗净才好上药。”
顾梦娴带着玉珰去了后面打水。迟朗打开了瓶子上的塞子,低下头去闻瓶子里的味道,想要确定一下是不是创伤药粉。
谁知刚一打开,便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飘出,结结实实的扑进鼻孔里。
迟朗神色大变,嘴里叫一声不好,连忙将盖子又重新塞住。同时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离顾诚远了些才问道:“诚儿,这药是哪里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