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这不可能。他自己有太子云澈,又有三个公主,抛去大公主外嫁了不说,还有两个公主,就算云澈小,也可以传给公主治国,怎么可能传到别人手上。”
“是呀。”他三哥说道:“他二人当年斗的是你死我活,怎么可能留他一命,还过了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将江山留给仇人?您这个说法恐怕不实。”
袁母道:“我这也是道听途说。原来没有太子的时候,他想将江山传给二公主,所以才大力培养薛家。
“然而静妃有了身孕之后,他便将二驸马送到边塞,那年甚至还让他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是要把江山留给太子的,但是最近半年身体每况愈下,太子却这么小,如果说要传位,无人可托。可二公主如今恨他,三公主又那么小,没有治国的能力,又能如何?
“因此有传言,说是那个人还活着,现在他恐怕是要将江山传给那个人,以保全太子。等百年后,太子也长大了,再将江山传给太子。”
“那和他的私生女有什么关系呢?”墨恒问道。
“这个私生女,他们一直暗中盯着。此刻一定是将她作为筹码。我把你的女儿给你,你将来要将江山还给太子。”
哥儿几个面面相觑,觉得这是这辈子听过的最离谱的故事了。
“那若是那人得了江山,杀了太子,反倒将皇位传给他女儿,又能怎样?”
袁母叹了口气道:“这里面的事我也不懂,也是听你父亲断断续续说起一些,我自己猜的,此事你们千万不要出去乱讲,咱们自己心中有数就好。
“还有,最近不要乱跑,生意好好做,每日天黑了就回来。别在这最后关头,让你父亲为难,让别人抓住把柄。”
兄弟几个全都称是。袁母说要休息,便让几人各自回去了。
这件事墨恒没有太放在心上。这件事要说有影响,也就是父亲辞官恐怕又不成了。但是如果能够留下来继续辅佐太子,对父亲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反而作为托孤大臣,地位倒是会更加稳固一些。
墨恒将这件事放在脑后,又开始琢磨给自己未出生的宝宝起名字。这才想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禀明父母。
想想天色已经晚了,明日再说也行。便没有去再去打扰母亲。
第二日一早墨恒就去找了袁母,进了门就跪,拿着几根荆条双手递给袁母。
袁母一愣,问他:“你又要做什么?你父亲不在家,不要闹人。”
“母亲,”袁墨恒说道:“儿子有错,请母亲责罚。”
袁母叹了口气道:“你父亲不在,你少淘气些吧。可是又惹了什么事吗?”
话虽这样说,其实袁母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也就是给外人做做样子,要说真的惹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袁家的家教很严,孩子们从小都懂事听话。就只这个小儿子娇惯些,倒也不至于养歪了。
因此她看墨恒做出这幅样子的时候,以为他又是玩闹,也没太在意。
墨恒抬起头看着袁母,郑重其事的磕了个头,说道:“儿子想请母亲同意,娶一个女子做媳妇。”
“什么?”袁母瞪大了双眼问道:“你说你要娶媳妇?”
“正是。儿子喜欢一个女子,已经一年了,请母亲同意吧。”
袁母揉揉额角,叹了口气道:“你先起来,娶妻是件好事,如何要我责罚?难道说,真的是花街柳巷里的那种女子?”
“母亲,她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儿,比我小一岁,又温柔又贤淑。”
“你先别跟我夸她,只说是谁家姑娘,我叫人出去打听打听。若真的是个好姑娘,母亲不仅不会打你,还会为你做主,上门去提亲。”
袁墨恒心中一喜,想着梦娴那么好,母亲怎么会不喜欢。等娶过来再说她怀了身子的事,自己就是挨几下打也无妨。
因此急忙说道:“她不是京中人。她父亲是滨洲府衙顾修。她是顾家的嫡出大女儿,叫顾梦娴。”
“顾修?”袁母忽然坐直了身体问道:“你是说顾修?那不是......”
袁母说道这,忽然住了嘴。她看着袁墨恒道:“这个人恐怕不行。”
墨恒一听就急了,瞪着眼睛问道:“为什么不行?”
他母亲低下头叹了口气:
“我也说不好,但是这个顾修几年前也是闹得满城风雨,当时你父亲虽与他没有来往,却对他颇有微词,说他背信弃义,毫无人性。你想你父亲这样瞧不上他,又如何肯与他做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