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军医已经为他剜去了箭头,上了药,也用了解毒的药。但是因为伤口过深,失血过多,此时仍旧昏迷着,尚未醒过来。
红玉看了眼转过头微微耸动着双肩的柳芽儿,又问那小哥:“现在他还在将军的屋子里吗?”
小哥摆摆手:“当时情急,就把他送到将军的卧房里了。处理好伤口就被人抬回他自己的房间了。不过离将军的卧房也不远,您这房间在东厢,他们的在西厢。”
红玉赶紧谢了小哥,又拿出几块碎银塞给他,让他走了。
此时柳芽儿早已泪流满面,秦瑶拿着帕子为她擦眼泪。她原本说话就慢,此时更说不出什么了。
红玉坐在她身边,劝道:“你不是听见了?现在没有危险了,只是还昏睡着。这药效生效也得等个几天,你就不要再这里着急了。哭了半天咱们也没办法去看一看。”
红玉这句话说完,柳芽儿抽噎的更加厉害了。
秦瑶心疼的抱着柳芽儿,不禁想到:如果是薛翀出了事,丫头们绝对不可能只坐在这里劝自己别哭,一个个早就想办法帮她去了。
想到这她站起身,去自己带的箱子里翻了翻,找出两个瓷瓶,然后对柳芽儿说道:“别哭了,我们去看看他。”
“看他?”柳芽儿闻言抬起头来,一张小脸沾满泪痕,眼里显出疑问:“小姐您说,去看谁?”
“如是啊。我这里正好有丽雅送我的两瓶药,一个是解毒的,一个是愈合伤口的,正好给他用。”
“小姐,不可以,这是郡主给您以备不时之需的。您不能给别人用。”柳芽儿说道。
秦瑶却惊奇的说道:“柳芽儿,你再说句话我听听。”
“小姐您要听什么话?”柳芽儿问道。口齿之流利让秦瑶不禁失笑。
“柳芽儿,你今天真么不结巴了?”
柳芽儿愁眉微蹙道:“我这结巴胆子小,一受到惊吓就好了。”
秦瑶笑道:“原来是这样。行,放心,你家小姐在呢,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擦干眼泪,咱们走。”
三个人整理好衣物,找到西厢房。因为处理完伤口,众人都走了,只有薛翀和亦非还在。
此时三人出现在门口,薛翀终于绷不住了。
他脸色森然,周身都释放出冰冷的气势,皱着眉对秦瑶说道:“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你们若是再这样满处乱跑,别怪我将你们撵出将军府。”
要是秦瑶和薛翀不熟,早被他的冷漠吓退了。不过好在她熟悉的很,知道薛翀生气是因为什么。
秦瑶此时也没心情跟他闹,于是将手里的两个瓷瓶递给红玉,让红玉上去说话。
红玉施了一礼,清了清嗓子,对薛翀说道:“将军切莫生气。我们此次来,是献药来了。这是我们萨兰多特制的解毒和愈合伤口的药,药效要比永煊的好用百倍。”
然后又看了眼柳芽儿,说道:“另外我们这位婢女擅长照顾病人。我们看你这将军府都是男子,想来不会太细心。不如将她留下,伺候这位小将军几日,可好?”
薛翀皱着眉听她说完,倒是没想到这三个女子也有些大义。
再一想到如是病了,亦非还要跟着自己,剩下的士兵确实没个细心地,因此略一思索,也便同意了。
秦瑶见薛翀点头了,急忙将柳芽儿推过去。薛翀这里让亦非将那两瓶药接过来,送到军医那里查看了一下。
军医倒出来闻了闻,赶紧过来回话。说这确实是萨兰多特制的药材,里面有几味药永煊国境内没有,所以药效总不及这个。
薛翀这才放下心来,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秦瑶知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况且如是受伤,大家也都很担心,因此也没想再闹。将柳芽儿留下,她和红玉就回去了。
若是别人,薛翀一定不放心。将陌生女子留在自己亲信身边,而且就在自己房间不远的地方,怎么看都不是明智之举、
不过因为这三个人是萨兰多的小郡主带来的,他才没有那么警惕。而且萨兰多这么多年一直同永煊交好,甚至两年后郡主还会和永煊联姻。
再一个,他直觉上,这三个女子都不是敌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