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那闻别人脚丫子的嗜好。
见他龇牙咧嘴给自己的脚趾头上药,锦瑟抽了张纸巾轻拭他汗津津的额头。
“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她穿的风衣回来。
里面套着医院的条纹病号服。
锦瑟当然是故意穿回来的。
为的就是让某人愧疚。
时时刻刻提醒他,她是为了谁生病住院的。
事实证明,她这话问出的一刹。
陆沂弦整个人腰线发紧。
擦药的手指不经意把痛脚戳到。
男人再一次龇牙咧嘴地发出呻吟。
“说你笨还不信,擦个药都能把自己擦哭。”
“我……”他抹了抹红红的眼圈,脸别开一点:“我没哭!”
“没哭吗?”锦瑟捏过他下颌,俯身轻轻吸吮覆在他眼睫上的晶莹:“那就是我看错了!”
她一点点吸允掉他眼睛里的湿润。
“很痛吗?”
“不痛,瑟瑟,我不怕痛的。”
反应过来被她吻的陆沂弦,慌忙摇头。
他是男人,男人是不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喊疼的。
“只要瑟瑟在,瑟瑟就是我的杜冷丁。”
锦瑟抿了抿唇珠。
哪里看不出这男人在逞强。
她也不揭穿。
“把衣服穿好,带你出去吃。”
“你不怪我偷偷换你衣服啦?”
还要带他出去吃。
顿觉受宠若惊。
“看了难受的人又不是我。”
陆沂弦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
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裸体。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锦瑟说得对。
吃亏的不是她。
是他才难受。
天知道,陆沂弦的灵魂被掰扯出两半。
一个言辞厉色告诉他要做个正人君子。
一个怂恿他自己的女人不摸白不摸,反正早晚都要摸,就当提前享受福利。
陆沂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邪恶灵魂的自己打败。
他的瑟瑟值得更好的。
现在的他一无所有,不能做那个不计后果的渣男。
虽然他确定自己要和瑟瑟结婚的。
可关键是还没结婚,他就要守着和瑟瑟两人的贞洁。
凡是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性事儿都是耍流氓。
唉——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这要搁从前。
陆大少想要什么只管招招手。
哪里还需忍得这般辛苦?
“瑟瑟,我去换衣服了!”
男人踩着包裹的白不溜秋的脚飞跑去卧室。
锦瑟在外面懒懒靠着扶手笑问:“你自己可以吗?不用我进来帮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砰的一声关上门。
整个人从门上面滑落。
陆沂弦拍拍自己砰砰跳的胸膛。
“陆沂弦,你是男人,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居然被一个女人撩的……起了性趣呢?!
他去了趟洗手间。
用冷水拍了拍脸。
然后冷静地从里面出来。
男人甩了甩发梢上的水。
去衣柜里找衣服。
瑟瑟穿得一身蓝色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