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长手指敲击桌面,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响:“看你这样让我想到了一种生物。”
“生物?”
难道不是帅吗?
“狗!”
“你觉得我像狗?”
他还在给锦瑟剥骨头的手指僵在原地。
锦瑟看着他,唇角勾起惊艳的讥诮之意:“是啊,那种讨好主人的狗!看到主人还要摇尾巴,生怕主人把它丢弃的狗!”
“你真觉得我像狗吗?”他强颜欢笑:“可我更觉得自己像一头狼,对你忠诚无比的狼!”
“可我更喜欢狗!”锦瑟挽着薄红的唇角:“身边不缺狼,你想当狼,可以找别的人!”
“我喜欢狗,做狗挺好的,又听话又可爱,还可以时时刻刻保护你!”
锦瑟注视他半晌,啧啧称奇:“梁越,你是没有自尊的吗?我把你当狗你还乐在其中?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你!”他死皮赖脸笑了,并将手里剔好的鸡腿放她面前盘子里:“大脑里除了你谁也不想,也想不起谁!你说我是狗,我就做你脚下最忠诚听话的狗,你说我是奴隶,我就当你身边唯命是从的奴隶。”
锦瑟吃着盘子里的鸡腿肉,表情深谙。
“我没有记忆,只有你!”
“你是我醒来见到第一个人,也知道是你救了我!”
他脸颊有些绯红,手指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麻木给她剔骨。
低哑的嗓音显出几分羞涩:“我只知道一句话,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我想对你以身相许,不是玩笑,是说真的。锦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可以对你以身相许吗?”
锦瑟比他还认真:“长得好的叫以身相许,长得丑的那叫恩将仇报,你就这般见不得我好?”
梁越愣了半晌,复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真的没那意思?”
仓促的动作让他没注意到手里的骨头。
很不巧的,不偏不倚擦过锦瑟的脸。
“我不……”
“看来,你连当个狗的资格都没有!”
锦瑟的脸黑惨了。
吓得梁越赶紧从座位上起来,想给她擦脸。
现在锦瑟别说他是一条狗,说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滚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锦瑟将他推开,男人防不胜防被推的一个趔趄。
女人居高临下站着,用他碰过的脸狠狠擦拭,将纸巾厌恶扔掉。
此时无声胜有声。
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厌恶和抵触。
锦瑟也不吃了,转身就走!
梁越傻了。
眼神里流淌着溃痈的暗光。
愣在原地许久,才记起去追她。
锦瑟上了一辆马车。
夜渐深。
神经热闹繁华。
梁越亦步亦趋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先他一步抵达慕容家。
等梁越到时,只看见禁闭的华丽大门。
他孤零零站在外面。
有风拂面。
是冷的。
刮脸的疼。
天空昏暗。
看不见一颗星辰。
月亮也懒得出来。
须臾——
狂风大作。
电闪雷鸣,细雨飘丝。
之后就是大雨倾盆。
梁越站在大雨之中。
他连台阶都没上。
视线有些迷离,还有些荒凉,像一片看不到尽头和希望的黑色无寞海。
大雨如同千军万马将他腰背压弯了!
男人躬着腰身站在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