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狠狠地一笑。
罢了!
终究是孑然一身地来,孑然一身地活在这个世界。
他总归是一个人呢!
晚上,助理来给燕绥送饭时,发现燕绥失踪了!
床铺拱着,一开始没发觉。
直到意识到不对,揭开被褥一看,放着两个大枕头。
燕绥早就不翼而踪。
一时间,整个医院都发动着人脉寻找燕绥的下落。
燕父接到电话时,沉默了良久。
“让他去吧,周末他会出现的。”
不得不说是父子,燕绥在锦瑟的葬礼上出现了!
几天未见的男子,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
仿若换了身装备。
冷冽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起色很好。
状态也很好。
不像是个为爱不生不死的未亡人。
可就是这般与世无争的不惊不扰,才叫人觉得胆寒。
他所有的变化统统体现在了他一身矜贵冷戾的气质上了!
再也分辨不出他的喜怒。
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像个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洞。
叫人只觉得可怖。
燕绥清凌凌的目光望过来,踩着一双冷孽的步伐走向棺材。
快要靠近的一刹。
燕绥双腿钜痛,被老爷子的钻石拐杖打的一个趔趄。
膝盖骨要碎了的痛,让他步伐一顿。
“你还有脸来?”
老爷子满脸怒容。
那个意气风发的老人啊!
这一刻鬓角斑白,宛若苍老了百岁。
老爷子又是一拐杖打在他腿上:“当初把瑟瑟交到你手上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会好好保护瑟瑟,用命护着她,可是现在呢?”
老爷子悲痛欲绝,再次将他打地单腿一跪:“燕绥,我真后悔把瑟瑟嫁给你!”
“我老关家是欠了你们燕家吗?你父亲害我女儿,你又害我孙女!”
老爷子迸射出杀意:“今天,你休想靠近我孙女一步!”
话落,一群黑衣人从角落冲出,拦在燕绥前面。
老爷子冷酷无情:“想见我孙女最后一面,可以,先挨过了他们再说吧!”
燕父不赞同:“老爷子,燕绥只是想看锦瑟一眼,您就不能大发善心让见一下,圆了他的夙愿。”
“谁又来圆了我老爷子的夙愿?”他狠狠盯着燕父:“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们一家人都是祸害!”
老爷子不是个刻薄的人。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想而知,孙女的死给他带来了多大的伤痛。
“我女儿现在生死未卜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你给我闭嘴!”
燕父:“……”
好吧,他就不该开口。
燕绥的膝盖骨要被打碎了,跪着匍匐前进。
雨伞折断了骨节滚在一边儿,他趴在地上承受着身体雨点般砸来的拳脚。
助理看得握紧拳头,几乎就要冲过去,接收到燕父的一个凌厉眼神,只好作罢。
助理不敢再看这血淋淋的一幕,背过身去。
燕绥被打的鼻青脸肿。
身体的疼痛叫他好几次爬不起来。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强硬撑起自己的伤痕密布爬着前行。
燕绥高昂着头,那眼神仿若野狼般阴森可怖。
是不服输的顽强。
老爷子也看得动容。
他震惊了一下。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
他突然挥了挥手,让保镖们停下。
老爷子拄着钻石头拐杖来到燕绥面前:“可曾后悔?”
“不悔!”
少年一字一句地说。
“我也不想在瑟瑟的葬礼见血,只要你答应我两个要求,我让你见瑟瑟。”
他盯着老爷子。
对于锦瑟的爷爷他是敬重的。
凡是锦瑟在意的东西他都会守护好。
所以,他才会无怨无悔地来这里承受老爷子的怒火。
老爷子俯视着他一双猩红遍野的眸瞳:“第一,我要你在离婚协议书上面签字,第二,交出岑欢!”
燕绥眼眸扩大:“不可以!”
“你说什么?”老爷子怀疑自己听错。
他再次仔仔细细打量这头顽强不惧的小狼崽。
“我可以交出岑欢,但离婚,我绝不同意!”
“放肆!”老爷子一个拐杖拄在他背上,将他冥顽不灵的后背压弯:“老爷子我来是通知你的,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他终是没什么耐心:“燕绥,你若是自己签字,也免得我对你动手!”
“不签!”燕绥狠狠捏起拳头:“死都不签!”
老爷子冷笑:“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硬的骨头!”
他的目光扫到燕绥捏拢的拳头上:“来人,把他的戒指拔下来,按着他的手把字签了!”
几个魁梧保镖齐刷刷出动。
两个人押着燕绥,一个捏着他手,一个拿着离婚协议。
要给他按印。
四个人制着他。
四个都是专业训练的保镖。
负责守护老宅安全的雇佣兵。
他们的力量可想而知。
随便一个都可以把燕绥揍趴下。
怕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可这燕绥偏生就是个硬骨头。
明明都落网之鱼了,毫无反抗之力才对。
却不知从哪儿迸发出惊人力量。
燕绥用力推开钳制住他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