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长手指接过茶杯,他抬眸扫了眼锦瑟身后。
他喝茶,锦瑟漫不经心解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一百年都是他陪在我身边,替我分忧,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他是可信之人。”
他慢条斯理饮尽一杯清茶:“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多了个朋友!”
“这一百年,不是只有你才结交了朋友!”
锦瑟看了玉白一眼,玉白像是在自家,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锦瑟添了一杯茶。
从头到尾,连眼神都没瞥他一下。
他认真做事的模样,仿佛在宣誓他其实早就做惯了这些事。
也在告诉别人,在他眼里,除了锦瑟他看不见任何人。
这目光,单单只是朋友的眼神,凰北城可不相信!
他放下空掉的茶杯,掠了玉白一眼。
意图明确。
要玉白添茶。
但玉白完全当做没看到,自顾站在一边,认真清冷地喝茶。
旁若无人。
凰北城不禁有些恼火,这股烦躁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只觉得他看锦瑟的眼神让他大为不爽。
一个来历不明的下人而已,也敢轻视他?
不错,因为收到了轻视。
这是他自己告诉自己的解释。
锦瑟仿若未闻,将喝完的茶杯递给玉白。
少年长而薄削的手指熟稔接过,放一边。
仿若做了无数遍。
面具男清冷的目光难掩火热滚烫,只许她一人可见的偏爱。
而她欣然接受,和他相处融洽。
就像所有物被惦记上的燥郁。
他手中茶杯仿若要捏碎。
锦瑟率先打破沉寂:“可以说了吗?”
他盯着锦瑟。
仔细看,那眼神似乎还带着一缕怨怼。
锦瑟:“……”
她依然视若无睹:“别告诉我,日理万机的少主不在书房处理政务,专门来找我这个架空圣女喝茶?”
“我很闲,但你应该没那么闲吧!”
“你说对了!”他心浮气躁地怼回去:“我来找你,自然是有重要的事问你!”
“哦,洗耳恭听。”锦瑟侧眸。
他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这一百年,我消失后,你是如何处理凤族上下的?据我所知,你把凤族管理的很好,除了我父王临死的遗愿之外,你拿什么得到凤族长老们的信服?”
凤族对血脉传承最为看重。
锦瑟只是个圣女,凤族少君失踪,她想掌管凤族得到他们的认可,并且让他们心甘情愿做事儿可没那么容易。
严重点,可能会把她当做别有用心想要借机上位的匪徒。
但锦瑟显然,把这些千古难题都统统化解了!
“原来你想问的是这些啊!”锦瑟慵懒眯起眸,像猫儿一样懒懒倦怠,毫无半点攻击性:“早知道你会来,凰北城你还是跟从前一样不达目的不罢休!”
“做事不考虑后果,想做便去做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有不二之心,你能不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万一我又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你觉得自己可以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
“你看,你什么后果都没想好,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来了!得亏我对凤族对你足够真心,不然……”锦瑟阴险地挑起红肆唇瓣:“这个凤族可就要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