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北城盯着画像滑落在地。

这时——

一个人影倏然急急忙忙冲进来，跪在凰北城脚下。

“回凤王，镜长老找到圣女的转世了！”

“带我去！”

……

人间。

花灯节。

夜晚的灯宛若百花齐放，明亮入眼。

少女咬着一根棒棒糖，正在跟一个商贩讨价还价。

“老先生，我没带那么多银子，你就好人做到底低价卖给我吧！求求你，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兔子花灯！”

“小姑娘不是我不答应，实在是你给的价格太低了，我自己的材料费手工费都挣不会来！你也要可怜可怜我呀，老朽我上有百岁奶奶，下有瘫痪儿子三个孙女，全家十几口人就指望我挣钱吃饭呢！”

叫苦，谁不会？

少女皱起好看的脸，她咬着嘴唇呢喃：“可我真的很想要这个花灯！”

冷不丁的，她灵机一动：“不如我拿这根簪子抵债好不好？”

少女二话不说摘掉头顶的簪子递过去。

是一根玉簪，通体碧绿，一看就是好玉。

商贩眼眸一亮：“你确定？”

生怕少女反悔，赶忙去接过来。

一只大手猛然捏住商贩的手。

“你……”

谁啊！

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对方威严的目光看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兔子花灯多少钱？我出！”

“你谁啊？”

“我……”

少女先他一步开口：“他是我哥哥！”

然后，就见少女挽着他手，头靠过来，甜甜地叫：“哥哥，你来啦！”

商贩：“……”

只能悻悻地把簪子还回去。

男人递上银子，少女开开心心接过兔子花灯。

她灵动地走在前头，嘴里唱着：“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少女回头，眨了眨眼：“二八二五六！”

示意他接。

凰北城咳了咳，鬼使神差接下去：“二八二五七！”

少女笑逐颜开：“二八二九三十一！”

“你小心点！”

凰北城大步上前，生怕她娇小的身子被那些路人撞到。

少女靠在他肩上咯咯直笑：“不怕，因为有哥哥在，哥哥会保护瑟瑟的。”

“嗯！”凰北城点头：“我会保护你的。”

这一次，我会用尽所有护你百岁无忧。

“哥哥，你快看！”少女松开握住他的手，快步冲过去：“这里有好多人放花灯欸，我们也在这里放好不好？”

“好！”他护着她走过去。

少女蹲下去将花灯点燃，平放进水里。

她立刻闭眼，还嘱咐凰北城闭眼：“快，闭上眼睛许愿！”

凰北城跟着她闭上眼睛。

须臾后，少女睁开眼睛，目注花灯在平静的河面随波逐流。

她转过脸，笑靥如花：“哥哥，你许了什么愿望？”

不等他开口，她就先说了：“我许的是，和哥哥一起，无忧无虑，吃到老，活到老。”

“哥哥你怎么皱眉了？”她伸手抚平他眉头褶皱：“不要皱眉，瑟瑟不想你不开心！”

她扯着他的脸颊：“笑一个嘛！”

“像这样！”她指着自己：“我喜欢看哥哥笑！”

凰北城强扯起一个笑，锦瑟耸了耸肩：“算了，你又不是他，学也学不像！”

凰北城眼神一紧。

少女已经站起身。

“你……知道了？”

她记起来了？

锦瑟得意地笑：“虽然你跟哥哥长得一模一样，但你不是他，我能感受到，哥哥不像你，他会笑。”

“他也不会给我买花灯的，除非我撒娇，他会故作老成地先教育我几下，再假装不情不愿地为我买花灯！”

“他这个人啊，最喜欢口是心非了！”

凰北城好像听明白了！

“你的哥哥和我长得很像吗？”

“不是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要不是我跟他从小长到大，我也要被你骗了！”

他苦涩地扯起嘴角。

“你不开心吗？”锦瑟大胆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大概是觉得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敢对自己做坏事吧！

锦瑟好奇地询问：“你的妹妹也丢了吗？”